大皇子营帐中,姜珟跪在Y冷地面,捧诏而泣。

    “殿下忠孝,陛下路上有殿下相伴,定不寂寞。”太监陈沭扬起拂尘,即刻有人躬身递上匕首。

    见姜珟迟迟不接过匕首,他沉声道:“殿下,该上路了。”

    姜珟抬首,眸中闪过迟疑。父皇驾崩,留下遗诏将皇位传给皇弟姜晟,还下令让他自裁。

    陈沭使了个眼sE,身边之人将匕首向前送来。

    姜珟伸手,五指微颤。

    “陛下愿与大皇子同行,亦是殿下的福分。皇恩浩荡,殿下莫要耽误吉时。”陈沭好言相劝。

    “父皇……”姜珟潸然泪下。自古,君要臣Si臣不得不Si。

    陈沭的唇角微扬,笑意渐深。

    姜珟的手一顿,陈沭的笑凝在了脸上。

    “殿下,怎么了?”陈沭尖锐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父皇为何会驾崩?”姜珟收住了泪,眸sE清寒。

    “陛下沉疴难治,入秋之后,更是每况愈下。”陈沭不耐烦地解释道。

    “我们走时,父皇还健在。你说陛下沉疴难治,为何我们未收到任何消息?”姜珟质问道。

    “陛下已经驾崩,如今说这些也无益。”陈沭皱眉,看来这个大皇子并非众人眼中的那么软弱可欺、不谙世事。

    “父皇生的什么病?何时生病?用了什么药?何时驾崩?驾崩之时,身边都是何人?”姜珟连连b问。

    “殿下……该上路了……”陈沭额间渗出了冷汗。

    姜珟从地面站起,长身玉立,眸S寒光:“陈沭,你yu矫诏杀我,是何居心!”

    陈沭广袖一挥,身后蓦然蹿出两个莽汉,钳住姜珟的手臂。他伸腿踢上姜珟腿弯,姜珟吃痛跪地。

    “乱臣贼子!”姜珟怒骂。

    “殿下既然不愿奉诏,那臣来送殿下一程吧!”他接过匕首,寒刃出鞘,毫不留情地T0Ng入姜珟下腹。

    “宦者乱国,忠正之士必将除你阉党!”姜珟捂住腹部,鲜血从指缝间汩汩而出,滴淌落地。蚀骨的疼痛,让他蜷起了身子。

    陈沭蹲身,一手按住他的肩头,一手握住露在他身外的刀柄,缓缓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