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伏缨带着疑惑的眼神,老太太说道:“我叫孙宁之。”
三人愕然,加入老太太没有说谎的话,这个名字他们的确从没听说过,就算老人年轻时乃是武林中的一个人物,后来退隐,伏缨和燕七都是见闻广博之人,也当该听说过。可是孙宁之的名字,他们从所未闻。老太太说道:“你们不用多想了,我没在江湖中走动过,你们不会听说过老身的名字,你们只要知道我有个儿子叫吴晓寒就够了。”
燕七蓦地明白了一切,吴晓寒被人害死不久,江南无锡之地,能够住上这种豪宅的人不多,此人既然是吴晓寒的母亲,那就说得通了,吴晓寒号称吴百万,宅子只是小事,奇怪的事这事也太巧了,三人准备去找吴晓寒,避雨都能避到他母亲家。
伏缨心中也升起了这种巧合离奇的想法,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请老婆婆节哀,吴门主不幸遇害,实不相瞒,我们也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孙宁之问道:“三位似乎和我儿都没什么交情,怎会眼巴巴地跑了过来?”
燕七心中知道这老太太对三人生出了怀疑,他诚恳地说道:“说实话,我们本来并非单纯地为了调查吴门主一案,在下的一位朋友,以及这位少林寺少年的师兄,都是为人所害,我们猜测这和杀害吴门主的凶手恐怕是同一伙人,所以前来查探一番。”
孙宁之问道:“哦?你们凭什么认为是同一伙人所为?”
伏缨说道:“因为他们都是被记录在兵器谱排行榜上的人,除了他们三人,还有二三十位兵器谱上的人遇害,老婆婆,你说这中间有没有关系?”
孙宁之点了点头:“确实疑点重重,你们在此稍等,我去给你们拿一样东西,说不定会有用处。”
在三人的注视下,孙宁之从太师椅上走了下来,慢慢走入了屏风后的偏房。
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一柄立在门上的雨伞被风吹倒,伏缨起身去将伞扶起来,走过屏风时,忍不住向里看了看,屏风里似乎没有人。伏缨将伞放入门口,趁机向里再张望,身后一人拍在他肩膀上,伏缨正在窥探屏风内,被这一拍吓了一跳,他转过身来,看到拍他肩膀的人正是老仆,他眼睛中带着询问。
老仆说道:“请红缨公子稍等,主人马上就出来。”
伏缨脸上一红,回到椅子上坐下,心中一动,想起老太太刚见他们时说的她腿脚不便,怎的走进屏风时,却没看出什么不便?正在胡思乱想时,孙宁之老太太终于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她手中拿着一个狭长的木盒,她将木盒放在伏缨和燕七两人之间的茶几上,说道:“这里面放着的,就是杀害我儿的凶器。”
说完老太太又走回了太师椅坐了下来。
伏缨和燕七心中一喜,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们调查了这么久,都没有一点线索,如今竟然有了对方遗留下来的兵器,那么顺着这个线索,不难找到幕后的真凶。
这个木盒的盖子是抽拉式,伏缨身为大盗,各种盛放兵器宝贝的盒子都见得多了,那是一眼便看出,这盒子是用金丝楠木整根挖出,只有盖子是单独的一块板子,也是金丝楠木,他缓缓地拉开盖子,里面是用丝绸铺垫,中间放着一把古朴的剑,而且还带着剑鞘。
这件事后来伏缨也想到了多出破绽,比如杀害自己儿子的凶器,怎会放在这么好的盒子里,以及杀人者留下了凶器,怎么还会将剑鞘也留下来?对于这柄剑,不去拿着寻找凶手而用,怎会放在一个老太太家?只是当时为屋外阴暗的风雨气氛所感,屋内昏黄的灯光所迷,加上心中以为很快看到真相,所有的这些,都让他没有注意到其中的不合理,以及整件事的异样。
盒子的盖子被彻底打开,燕七和伏缨对视了一眼,由伏缨将剑拿了出来,入手的感觉让伏缨大感奇怪:这把剑好轻!轻到不合情理。
伏缨一手拿着剑鞘,一手抓住剑柄,缓缓地将剑抽了出来,剑身的黯淡无光让两人奇怪,伏缨抽出了剑以后,看出这把剑其实是一柄木剑,他脸上带着不解的问道:“孙老婆婆,这,怎么是一把木剑?”
孙宁之说道:“有什么奇怪?”
有什么奇怪,这五个字在伏缨耳里听来,感到十分遥远,像是自己被关在一个山洞中,而声音是从洞外传来的,屋内虽然点了油灯,可是风雨太大,屋内还是很黑,伏缨忽然感到一阵头晕,心中灵光一闪,知道自己中了迷药,他指着老太太说道:“你……”剩下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人便晕倒在地,手中的木剑也随之落下,跟着一起晕倒的还有燕七,随着老太太和那名老仆两人的桀桀怪笑,刘苏儿也软倒在椅子上。
原来这老太太,根本不是什么吴晓寒的母亲!
看着三人昏迷后,这名原本行动缓慢的老仆忽然变得敏捷起来,他双手一拍,从屏风后出来十多人,老仆指着昏迷的三人说道:“将三人捆起来,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