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了订婚的日期,那所有的一切都要抓紧准备起来。克洛泽是职业球员不假,但这是他的终身大事,俱乐部高层在和他商议了之后,决定了用七月份大半个月不休息来换月底几天的假期,再加上每个月生理期的那两天,足足有??一个星期的假。
卢卡什承担了每天接送克洛泽上下班的工作,于是训练结束后拜仁的队员们总能看见高高的东欧男孩杵在奔驰车旁边等下训的克洛泽出来,吹着口哨发出不一样的尖叫。
每当这个时候,克洛泽总会内敛地笑笑,由卢卡什替他打开车门坐上车回家。两个人像是所有未婚夫夫那样,会在车里交换一个贴面吻然后再开车回家。终于熬到月底的假期来临,可克洛泽的生理期也要来了。
“米洛哥哥,醒一醒起来喝口水,”昨天晚上克洛泽就开始不舒服,头昏脑涨得睡觉都睡不好。尽管知道是生理期的缘故,但卢卡什还是一大早爬起来又给擦身子又给换睡衣的,希望克洛泽能好受一些,“补一点水分,芭芭拉妈妈已经给你煮好粥了。”
卢卡什尤带着几分少年气的嗓音坚持不懈,终于唤醒了发着低烧的克洛泽那所剩无几的神智。三十岁的男人呜咽一声,张开自己因为生理期而无力的手臂,向自己的未婚夫讨要一个抱抱。
有那么一瞬间卢卡什是有些手足无措的,他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克洛泽,时间有些长了,克洛泽鼻子一吸,眼看着就要落下泪来。轻轻地叹息几声,卢卡什弯下腰,将身为职业球员但并不比他重多少的克洛泽托着大腿抱了起来。
窝在未婚夫宽阔的怀抱里,克洛泽的手臂紧紧环着卢卡什的脖子,眼角的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真好,这么好的卢卡什是他的未婚夫呢……
可是卢卡什不爱他呀,他对他好只是因为他们的婚约,还有小时候的情分而已呀!克洛泽感觉到一股无力的悲哀深深地攫住他的心脏,他的心很疼,生理期敏感的情绪让他无声地哭了起来。
“米洛哥哥,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哭吗?”
感到肩膀的睡衣传来湿意,卢卡什又愣了一下,决定还是先把话说清楚的好。芭芭拉太太和老克洛泽先生已经出去了,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是以卢卡什一路抱着克洛泽到一楼客厅,将人稳稳当当地放到沙发上之后,才起身去倒水.
生理期的人不能喝凉的,卢卡什兑好温水才给克洛泽递过去。他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温柔一些,然后轻声问出了那句话。他是哪里做得不好,惹米洛哥哥伤心啦?
克洛泽捧着满满一杯子的温水,好一会儿才低着头哑着嗓子说:“卢卡什,你会爱上我吗?如果不会,请不要对我这么好,即使我们有婚约。”
“米洛哥哥,”被郑重其事地叫到,克洛泽下意识地抬起通红的眼睛去看声音的来源,他在二十年后一见倾心的卢卡什·帕米尔,“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原因而难过的话,那我很抱歉,我应该早些想到这一点的。”
“你问我会不会爱上你,我的答案是会,但是需要时间,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几年。”
“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话,那我可以去和你的父母我的父母说,我们需要时间去培养感情,让他们不要着急。”
“至于婚约,米洛哥哥,我认为更重要是看我们自己。在婚礼到来的那一刻之前,你和我都还有机会,都还有机会去选择,选择自己真正的。。。。。。”
后面的话卢卡什没有机会说出来了,因为克洛泽将水杯哐当一声放到桌子上,然后扑到他身前流着泪吻了吻他,接着揪着他的睡衣领子,靠在他的颈窝里依恋地蹭着,像只没有安全感的大型猫科动物。
“我不会的卢卡什,”克洛泽靠着卢卡什,像是终于放下心来那样,又恢复了刚见面时带着些软乎乎的语调,“我的选择只有你,我,只爱你一个。”
是了,从二十年后初见的第一眼起,克洛泽就沦陷在了卢卡什的眼睛里。他自重逢之后不断地梦见那片蓝色的矢车菊花海,他以为自己喜欢的是那片花,可慢慢地和卢卡什相处着才明白,他会喜欢那片花,是因为即是卢卡什送他的。
由爱生忧患,克洛泽清楚地明白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卢卡什,所以才会患得患失,才会对卢卡什对他那么好却并不爱他这件事这么在意。所以今天卢卡什的回答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很大的惊喜了。
怎么会有三十岁的男人还这么让人心疼呢,卢卡什第一次主动伸出手抚了抚克洛泽的头发,想收回手时却被年长着红着脸把手放在了腰上,感受年长者柔韧有力的腰身。象征性地摸了两下卢卡什就不再动了,他是成年人了,不能犯错误。
“哦卢卡什我亲爱的孩子,米洛他是早早地就去睡了吗?”
一直到晚上快八点的时候芭芭拉太太和老竞洛泽先生才回到了家,克洛泽已经因为身体不适早早地睡下了,只有卢卡什一个人在等他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