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松一口气的是,周围人沉溺于纵情声色,很少有看她的,她结巴道:“那个……请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看着账本的老鸨抬起头来,不解地道:“知道啊。您是魏樱,谁人不知,怎么了?”
这句“谁人不知”给魏樱整不会了,于是她为难地道:“煜恣风就不知啊。”
老鸨放下了账本,震惊地道:“啊?他不知啊?平时他不允许我们随意提起您来,说是会冲撞了您。他为了维护您,为此还和几位小倌动过手,大家都知道他对您的爱慕之情,谁成想,他竟是没见过你?”
顿了顿,她继续道:“前几日你来,我特意让他伺候的您。我想着他爱慕您多年,平时冷面桀骜的,不愿对其他客人温存,可对您,肯定能伺候的好。您也觉得不错吧?要不然肯定不会再来的。”
魏樱尴尬地笑了笑,结巴道:“哈哈,是、是很不错。”
无言两行泪,她只想表示煜恣风根本都不相信她是魏樱。
百无聊赖地扣着粗糙的手指,她看似无意地道:“但你们还是别向他提起这个事儿来了,他现在也不知道我是魏樱。”
这回轮到老鸨愣住了,她“啊?”了一声,然后还是知趣地点了点头。毕竟赚钱要紧,其中的真伪或是故事,她可不在乎。
也不知怎的,魏樱就是不想让煜恣风知道。
她好奇:如果煜恣风不知道她是魏樱,接下来还会愿意和她相处吗?
更重要的是,她心里隐隐地害怕:如果他知道了她现在如此不堪,会从维护转为厌恶吗?
思来想去,她觉得还是以普通人的身为和他相处的好,这五年来她几乎没有朋友,她不想再失去个有可能做朋友的人。
过了会儿,老鸨见一个客人下楼,才对她道:“可以了,请您上楼吧,还是前几天的那个房间。”
魏樱踩着木制阶梯上了楼,那木板吱呀作响,就像她的心一样烦。
到了门口,她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于是直接地推了开,结果却发现,阳光充裕的房间内,煜恣风正□□着上半身坐在凳子前。
明明阳光是充足的,可他所坐的位置却处于阴暗处。
殷红的血液从他的脖颈流下,他出神地看着桌子,神情落寞,半侧着的脸中有一刹那的静默与沉思。
魏樱没来得及看,直接反应过来,就立刻用手捂住了眼睛,结巴道:“你……你……”
听到她的声音,煜恣风才像缓过神来了一般笑了出声,转头道:“没想到你还真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起身穿好衣服,走到她面前,调笑似地看着她,低沉地道:“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魏樱这才敢把手掌移走,脸红了一片。她的心跳的厉害,尽管她立刻捂上了眼,可还是看到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男性的躯体,她感到很羞耻和惭愧,因为她起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