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朗云秋月,天气正晴。浮云悠悠,随风而去。魏樱只叹往日情谊,更是如此。
年少与其同行,正是良辰美景,她便指云为聘,与他互作诺言。可惜浮云虽洁,终究是留它不住。那些过往,正如同浮云,随风飘散了。
对方忍住眼眶中的泪水,道:“樱姐姐,家母得闲,便来此地特意拜访魏玉大人。”
魏樱耸了耸肩,道:“那挺好的啊,只是为何你一人来此?”
“樱姐姐,家母明天才会拜访,今天,我是特地为你来的……”
魏樱没听他说完,便打断道:“是了,毕竟是从小的玩伴,我是该亲自祝福你声定亲愉快,祝你与她白头偕老,她一生只为你回眸。”
听及此,他反而讽刺地一笑,道:“樱姐姐,我知道你恨我,所以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我是真心祝愿你的。”
“你明知道,除了你,再没有女子是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了,你又何必说这话挖苦我?我知道倘若跟了你,你会对我一心一意的,只是我迫于无奈……”
魏樱耸了耸肩,又一次打断他,笑道:“那祝你一帆风顺,得取所愿。”
“若我说,我的所愿是和你在一起呢……”
但“起”字还没有发出,魏樱就呵斥道:“祝敛,请你知耻懂礼,我无意与有妻之夫勾结。”
说罢,魏樱就冷着脸绕过她,想要离开,没想到对方却狠狠地拉住她,那张内敛而温和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癫狂痛苦的迹象,他厉声质问道:“难道樱姐姐不顾多年情义,和小倌勾勾搭搭时,就知耻懂礼了吗?”
魏樱一惊,心中更多的是感叹这消息传的实在太过迅速,连祝敛这种平日严守三从四德的人,竟都听到了闲话,也难怪他竟会激动成这个样子。
但魏樱还是笑了笑,道:“我未成婚,找小倌又如何不对?朝廷认证,你情我愿,又不是做了别人的未婚妻。回见了,我还得再去找他呢。”
于是魏樱就在他“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的质问声中,冷淡地走了。愈走愈远,越走越快,最后她不顾周围人传来异样的目光,自顾自地跑了起来。她用手掌捂住嘴巴和鼻子,不由得哭了出来。
从前,她从没想过成家的事情,可除了祝敛,她未曾想过和别人。
跑到小倌馆时,她看见小倌馆正要有关门的意思。
她竟是忘了,法条似乎是有规定的:每隔七天,所有小倌馆就必须得放一晚上加一整天的假。
这倒不是怕男子太累,而是防止女人日日纵情声色,到时候溺死在这温柔乡中。
她心下一急,可不愿再等上两天,欠人债的感觉是不舒服的,于是连忙跑上楼阁,去了今天开的房间。
只是这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一个女子在收拾床褥,抬头看见她进去,就笑着问她有什么事情。她一时间忘了那小倌叫什么,只能支支吾吾地笔划着说那男子二十七八的模样,棱角分明。
那女子试探性地说出了“煜恣风”三个字,她连忙点头称是。在得知那男子刚走不久以后,她心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