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跟裴瑜僵在了楼下，陷入了尴尬的沉默里。
盛棠不知道裴瑜每次对他说这种话有什么意义，装得好像跟多在乎他似的。
“跟你有什么关系。”他板着脸不冷不热地问道。
裴瑜微微收拢小毛毯，倚在门边：“我是你的队友，明天是我们的首战。”
言下之意，不可能没关系。
盛棠瞥了他一眼火气又上来了，他身上那条毯子是Carpe选手的个人周边，当时上市时他的后援会会长“媛媛”还成天在微博晒来着。
裴瑜沉默了半晌，又问：“为什么怕猫？”
盛棠想扭头就回去，可又觉得这种行为有点孬种，好像显得他多怕跟裴瑜独处一样。
“以前被猫抓过。”
安静了一会儿，裴瑜忽然道：“抱歉。”
盛棠嘴唇微抿，其实他对那只矮脚猫不是特别害怕，但记忆里那只黑猫抓他的痛感太深刻了，所以它才会这么抗拒。
他没想到裴瑜会因为这件小事道歉。
盛棠心里别扭得要紧：“之前N1基地不是不允许养猫吗？你怎么突然养猫了。”
“我朋友家的猫生了。”裴瑜抬眼，看着暗沉沉的夜空，“他特别喜欢猫，想给小猫好好找主人。糖糖本来被送给一个主播，但那个主播忙，不怎么上心猫。糖糖挑嘴又不好管，后来得了细菌性肠胃炎，那个主播说我朋友给他送病猫，退养了。”
裴瑜说得还算给面子，本来以为是独居主播，有稳定经济收入和时间陪伴小猫咪，谁知道那个主播养猫只是为了给自己加上“有爱心”的标签，压根不怎么上心养猫。
喂食不规律，食物不新鲜，看糖糖馋蛋黄酥就给喂了，小奶猫哪里能吃乱七八糟的东西，没多久猫就病了。
裴瑜那时候忙着打夏季赛，接了猫没法养，只能拜托兽医好好照顾，后来接回家小猫压根不亲他，一点都不听话。
“后来觉得挺内疚的，它本来就命途多舛，我还不陪着它，就纵容了些。”裴瑜垂下眼，跟盛棠对视，“那天它吓到你了，是我没管好，对不起。”
“我，我又……”盛棠想说他又没在意，但想到自己这几天确实还挺记恨裴瑜的，摸了摸眼睫，“你还挺善良。”
“也不是，糖糖算代替品吧。”裴瑜知道这件事前一个月，养了九年的金毛刚好寿终正寝。
他从小就抱着那只叫“圆圆”的小狗睡觉，回到家里没有那么大只毛茸茸的东西扑上来，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那句替代品忽然刺痛了盛棠的某根神经，他支着脸的手缓缓蜷缩，像是有某种东西在心口落下决定。
可刚回头，裴瑜却在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