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知半死是几杖?”

    子宽又道:

    “掌杖吏道,昔时五十杖打死过人,减半便是二十五杖,故打了二十五杖。确是谨严……”

    阿叶折算一番,这是每一棒子换得二金乎?算罢欲言,又闻得子宽一阵啊啊啊不绝于耳。

    旁边二人敷药,不知敷了什么药,激得子宽一阵嚎呼。

    阿叶惊恐,又问左右:

    “中郎何时能好些?”

    左右答:

    “一月能坐,好全了得两个月上了。”

    子宽又道:

    “妳看也看过,仇也断不能替我报的,不如先行回转,让我迷蒙睡一觉,方不那么痛些。”

    阿叶闻言起身,只道中郎好生休息。起身起了一半,又想起自己是过来作甚的,故又行跪坐。

    “恁地?何事?”

    子宽又问。

    阿叶先嘿嘿笑一番,再道,中郎怜我,如今天子赐了秦王良家子,一赐就赐了一百名之巨数,秦王府第这几间房子不够了,中郎可否令卫戍郎官腾挪几间?

    子宽拒道:

    “妳方才话我未听见的,妳自可走了。”

    阿叶赖着不走,一番软磨,又道:

    “能腾挪的俱腾挪了,能得罪的亦俱得罪了。我也再没办法,唯请中郎再空出个十间房舍。”

    子宽哂道:

    “是了,我前番连救你两命,你便这样回报我来。”

    阿叶又道:

    “我虽轻浮,但此事端不是替我自己讨要。府中本来有工匠,纵屋舍不够,是可以现造的。奈何你知道陛下,自进了京以后,食不过一箪,衣不过粗绨,宫室苑囿狗马服御无所增益,所幸夫人衣不曳地。尝欲作露台,召匠计之言直千金。陛下便道‘千金中民十家之产,吾奉先帝宫室。常恐羞之,何以台为!’,露台也不造了,不知为何节俭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