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辞月迎着秦渊的目光,等着朝臣吵完了,这才不疾不徐开口,“原来,诸位大人一点都不希望圣上康复。”
大殿静了一瞬,出声反对的吴相国等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愤懑闭嘴。
“此次祭天为的是圣上,不过要诸位大人捐出小小的一份田产,你们都能在大殿上争执起来,圣上若是知晓,心中不知该有多失望。”俞辞月轻笑,“既然此法不通,也不必祭天了。”
“皇后息怒,臣等并非不愿意捐出田产。”吴相国低下头,用力咬牙,“而是国师未有说明到底捐出多田产,是所有官员都这么捐,还是按照自己心意来。”
“自然是按照心意来,谁希望圣上早日康复谁都多捐。”俞辞月眼底无波无澜,“圣上会记得你们的心意,户部也会划出部分荒地,让百姓自行开垦。”
吴相国噎了下,有点下不来台。
秦渊看着龙椅上的女子,心底满是佩服。
他说完就已猜到她会有办法让朝臣听话,但没想到会如此说。
对皇帝不忠,这顶帽子可是谁都不敢戴的。
“明日一早,我会命上京府知府,将各位捐出的田产数量公布在府衙门外,告知天下百姓。”俞辞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作为表率,我会捐出自己私产十顷。”
“嘶……”殿内响起几声不明显的抽气声,落在俞辞月脸上的目光,都有些一言难尽。
这不是逼着他们不能少捐吗。
“对了,自明日起一直到端阳节,每日榜单的变化礼部都会进行更正,公告到各处。”俞辞月漠然看着他们,“诸位可有意见,若是有意见可以提。”
吴相国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摇头。
不捐,说出去便是他们不希望圣上康复,捐个一两亩,也拿不出手。
皇后捐了十顷,他们身为朝中大臣,不捐个五六顷,上了榜单,不被百姓戳脊梁骨也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最毒妇人心。
皇后这是故意要他们好看,送出十顷田地就赚了民心和名声,还打得他们毫无招架之力。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礼部承办这次的祭天仪式,国师负责统筹。”俞辞月抬手敲了敲龙椅扶手,嗓音发沉,“所捐出的田产在秋收后,由户部按照登记核实的百姓名单分下去,凡家中田产人均不足一亩的百姓,皆可分。”
“皇后英明。”秦渊低头行礼,墨色的眼眸深处藏着笑意。
难怪她如此笃定。
榜单一出,要脸的朝臣都不敢少捐,不要脸的也不敢戴那顶对圣上不忠的帽子。
他输的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