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知楼开张已有半个月,生意一直很好,每天到此听戏、喝茶、吃饭的人络绎不绝,大厅几乎是天天爆满,二、三两层也经常是座无空席,只剩四楼雅间目前暂时未对外使用,阮绵绵这是打算着等下一步固定客人多起来以后就定制会员制,然后雅间优先给等级高的会员预定。目前她的经营策略先是积累口碑,而后在对消费群体进行细分,有针对性的为他们制定适合他们身份的消费层级,既能满足大众的普通需求,又能彰显出富贵人家的优越。
“关伯,我打算这两日留在阮家老宅,酒楼的事你多费心一下。”
“小姐,你放心,我去给你安排马车。”
“关伯,你多留意下,酒楼里还需要适当的增添点人手,你挑些机灵的小二。”自逢知楼开张后她就鲜少白天回城郊的老宅,她本来考虑将父母接到酒楼的后院住,但考虑到这里进出人多,没有老宅来得清净,不利于阮父养病,加上阮府此前还有一些债没有还清,此刻也不便让太多人知道她家的情况,以免上门讨债的人影响酒楼的生意。
关伯放下手中的正在记录的账目,起身对她说道:“是,小姐,我最近也在物色人选。这酒店生意兴隆,光靠我们自己几个人是不够,我这也准备把阮府以前几个忠心的家仆找回来。”
“嗯,若是以前阮府的旧人自是甚好,知根知底用着也放心。”阮绵绵原本也是这么打算,只是当时回到瑞州时阮府已经被卖给了鲁家,而家仆也被遣散,但她知道关伯和他们一直都有些来往,所以若是能找回阮府那批旧人来酒楼做事,她也十分放心。
这几日白朔景一直都在瑞州,像是在处理什么事物,偶尔下午来酒楼找她,用了晚膳后他送她回城郊老宅,自己就又离开了。
青冽似乎是知道白朔景来了,一直在躲着他,倒是也不见了,导致最近酒楼内人手特别不足。虽然阮绵绵想过自己那些法子应该不至于让酒楼生意太差,但她真没想到会反响这么好,经常有客人来大厅已经没有座位,不得已她给客人预留了第二天的位置。因此逢知楼也是瑞州第一家能提前预定座位的酒楼。
阮绵绵要求客人支付几纹银的订金,然后约定好的时辰提前或延后不超过一刻钟,每日可预定的座位只有四个,若是客人不来订金不退,若是客人来了菜金可打九折,这项服务仅针对老客人。她还开始给一部分在酒楼开销达到一定金额的客人建立名册,等日后她准备定制一批酒楼特有的木牌发给他们,凭这个木牌每次可以打八折。
眼看日头渐落,她走到后院收拾着要带回老宅的东西,有给父亲抓的药方,给母亲的补品,给逢知的小玩意儿,还有一些零碎的行李。她在城郊老宅那给逢知找了个教书先生,最近开始他一直都在阮母身边,酒楼基本很少来了。
阮绵绵手上不停,动作麻利的整理着,怎么也不像是一个从小就有丫髻伺候的人,反而像是一个人生活管了的样子。她把衣服叠好,放在一块蓝花的扎染布料上,突然一枚墨玉牌子掉了出来,滑落在她的脚边。
“这是……青门的令牌。”
白朔景悄无声息的站在四楼雅间的露台上看着后院阮绵绵的动静,原本他只是路过逢知楼想偷偷瞧她两眼就走,并不打算留在这里,但当他看见那块玉牌后突然改变了主意。
完全不知道这一切的阮绵绵从地上捡起这枚青门的墨玉令牌,拍了拍上面的尘土,仔细的瞧了瞧,边边角角都没有磕碎,也没有明显的裂纹,这才放心的将它放在布包里,不过刚放下她似乎就有点不放心,又将那块令牌从包袱里取出揣进了自己怀中的内袋。
只不过,此刻双手撑在露台护栏上的白朔景脸色颇为难看,明明是俊美无涛的面容却冷若寒霜,让人不寒而栗,不敢靠近。
他没说话,仅是抬起手在空中招了下,一个黑衣人便出现在他身后。
“去告诉她,到这来见我。”他看着楼下正在忙碌的阮绵绵,背对着黑衣暗卫说道。
“是,主子。”他说完,眨眼间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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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姑娘,主子请你去楼上雅间找他。”
阮绵绵被这突如其来的黑衣人吓了一跳,等她看清眼前人这才发现,原来是熟人,这不就是派去京州找寻她大哥阮继裕下落的护卫小黑嘛!她忙一步上前,抓住那人衣袖,扬起小脸问道:“小黑!可是找到我大哥了?”
黑衣男子连忙挣脱开她的手臂,一避三尺远,像是十分忌惮她一般。
“小黑?你这是怎么了?!”阮绵绵对这黑衣男子的行为有些不解,这虽是有十几日不见,但也不至于避她如财狼虎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