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鸾一直睡到中午十二点,关掉手机,彻底掐断了和外界的联系,再睁眼,她觉得自己血槽都像是被充满了。

    起床后,她难得给自己开火做了顿饭,最简单的番茄炒蛋烩米饭,等真正吃上的那一刻,她深刻的意识到了,当初自己给傅遇做的那顿早餐,也许根本不能算作答谢,像在直白的侮辱人。

    可能傅家的狗吃的东西,都要比她做出来的饭好上那么一点点。

    吃完饭,她给自己泡了红茶捧在手心里,坐在阳台上发呆,秋高云阔,今儿是个好天气。

    她想做三件事。

    第一,去派出所申请把户口迁走。

    第二,回姜家别墅,把原主放在那儿的相关证件、专业书籍和随身衣物都带回来。

    至于第三……

    姜鸾拿过手机,开机,查询了一下这段时间攒下的钱,泄了气。

    第三是,暂时先把欠傅遇的领带还上。

    收拾完出门,意外的,在小区门口遇见了卓燃。

    那天晚上之后,他们还没见过。

    卓燃靠在车边抽烟,脚边的烟头堆了一地,不知道在这呆了多久。

    附属医院的宿舍小区除了遭遇紧急火情才打开的消防门之外,只有这么一个门,他大少爷的车头挡住了门前通道的三分之一,来往总有人朝他按喇叭,他充耳未闻。

    见姜鸾走出来,他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了一圈,问道:“心情好点了吗?”

    姜鸾笑:“好多了,那天晚上,谢谢你。”

    卓燃踩灭最后一根燃烧的烟头,自嘲的笑了笑:“姜鸾,你突然这么客客气气的说话还真不太像你。”

    姜鸾总觉的卓燃不对劲儿,敏锐的察觉到他对自己的态度相较从前发生了很大改变,但这种善意的改变总让她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错觉,本能的想逃。

    奈何,人家是她的救命恩人。

    于是来往人群,午后的秋阳焦灼晃眼,这两个人突兀的站在小区门口,面面相觑。

    突然平和不怼了,姜鸾居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了。

    还是卓燃先发声:“要出去做什么?回医院?”

    “不是,医院放了我两天假,”姜鸾解释,“我准备回家一趟,找找户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