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桌上的那对龙凤喜烛虽只剩了两寸许高,但仍旧烛光盈盈,映照在房中诸物上,一室静好。
齐景年睡得很沉。
这几晚,他就睡过一个囫囵觉。
从初一的前一天到了这边起,他便无法安然入睡。这心情啊,比当年第一次接过帅印还要激动,它就没有一刻平静过。
有担心,有激动,有期盼,有狂喜,有思念……还有诸多让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无处安放的忐忑不安。
好不容易在日夜难安之下熬过了这五六天,又喜逢洞房花烛夜,自我放纵之后的困意就势如山倒。
但睡得再沉,从他紧紧*着关平安的睡姿上可见他还是霸道地恨不得将她融入到自己骨血里面深藏起来。
冬日的凌晨,纵使身处有避寒之说的南面海岛,纵使室内还有电炉,可也没有被一个火炉似的人搂着暖和。
关平安就深有体会。生物钟的闹铃一响,不知她是醒了还是没醒,闭着眼睛就迷迷糊糊地双手搂紧他。
嗯?
突的,黑密的睫毛轻轻一动。随着这一动眼皮睁开露出一双睡意朦胧的双眸,看似疑惑地侧过脑袋。
红色喜帐……对了,这不是在小葫芦。昨晚……终于想起身在何处的关平安眨了眨眼轻轻挪一下身子。
“宝贝。”齐景年的眼睛并无睁开,搂着她的双臂却反而紧了紧,带着浓浓的睡意嘟囔一声,“别动。”
去你的别动!
“啊……别闹了,好像天要亮了。”
“龙凤烛还没灭,早着呢。”
……
这一天,继之前的某一个缺席的晨练之后,齐景年再次又破天荒地的睡到了日上三竿还未起床。
当然,他是咬紧牙关一口也绝不承认他赖床,他明明就是等他媳妇儿一起自然醒来一起起床。
不信?
传说新婚之夜,新人要是能一起等到龙凤红烛燃到天明,再等到燃尽,再一起起床的话就能白头偕老。
你理由可真多……
关平安看着自己身上红红紫紫的痕迹,好气的。可听出他话里的期盼,她只好哭笑不得的先拉他进小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