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王登库惊骇的面无人色,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精心挑选的老实人大首领竟然直接反水了,所有的谋划成了一场空。几十年的经营毁于一旦,还担着抄家灭族的罪名。
沈棨也早已不复开始时的镇定,双手紧握怒目圆睁,非常的不甘。好容易考取进士功名,好容易获得一个日进斗金的美差,做上一任弄个几十万近百万两银子轻而易举,没想到随着皇帝的到来,一切都成了空。
官丢了也就丢了,最让沈棨担心的是因为和晋商的关系,事情若是败露,光是煽动暴乱之罪,足以让自己万劫不复!
“眼下之际,只能走了。”王登库突然站了起来,“和范永斗一样,偷越边墙去蒙古人那里!”
沈棨沉着脸没有吭声。去蒙古人那里也许能逃过一命,但却会落一个叛国投敌的千古骂名。抛弃一切投奔蛮夷,让他如何甘心?
“大人别犹豫了,一块逃吧,我和好几个堡垒守备有交情,定然能护着您越过边墙。”王登库非常讲义气的道。
沈棨突然翻脸:“混账东西,竟然蛊惑本官叛国,来人,把他给我抓住!”
几个抚夷厅兵丁闻声冲了进来,把王登库按倒在地,绑了起来。
王登库惊呆了:“大人为何如此?咱们是一伙的啊!”
沈棨双眼圆睁义正辞严道:“混账,本官是朝廷命官户部主事,岂能和你这肮脏的商贾一伙儿,把他嘴给我堵住!”
“呜呜呜”王登库挣扎着,却再也发不出声了。
沈棨犹豫着,终于下定了决心,“嘡啷”一声从兵丁身上拔出腰刀,“噗嗤”一声捅进了王登库肚子里。
王登库身体猛地一挺,眼睛一下子突了起来。
“王兄,本官也是没了办法,只能借你人头一用了。”沈棨俯身在王登库耳边,轻声说道。
王登库双眼射出愤怒的光芒,然后神采迅速消失,头一歪没了气息。
“割了他的头颅,再把他的随从全部抓住关起来,事情过后,全部重重有赏。”沈棨淡淡道。
“是,大人!”兵丁们大喜,纷纷离去。
“抚台,抚夷厅主事沈棨求见。”洪承畴正在处理乱兵后续事宜,突然有人来报。
“先让他在外面等着。”洪承畴淡淡道。
“大人,乱兵们陆续抓来商贾同伙,已经抓了五十多人,都在城门外等着领赏。”有手下来报。
洪承畴道:“派人去核实,然后把赏银发下去,记录下这些领赏乱军的名字,然后让他们离开。”
“黄将军派人来报,已经把大人的命令宣讲给乱军知晓,大部分乱军已经自行离去,黄将军让人请示,是不是派骑兵巡视监控?”又有手下请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