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幻想宏观时代文学网>玄幻奇幻>青业铭 > 第十一章 来陪老子喝酒
    独孤堂和独孤权兄弟俩走在最前面,独孤堂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声音说道:“老七,可以呀,连秦烈都给你当了贴身护卫了。”

    “太子哥哥,甭笑话我了,您是太子爷啊,未来的储君,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弟弟我呢,就是一闲散子弟,这不嘛人秦将军赏脸,帮忙而已。”,独孤权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独孤堂:“是吗,那黑市里呢?”

    独孤权一听这话,错愕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神来,此时独孤堂早已走到他之前,独孤权看着独孤堂的背影慢慢隐入黑暗,小声说道:“有点儿意思了。”

    兜兜转转,一行人总算来到了这牢房最深处,就见一共二十四人,手脚都上了五十斤重拷,其中十六人甚至还用勾刀穿了琵琶骨,眼瞅着只剩下半条命了。

    孙知逊给一旁小旗官递了个眼色,三五个人十分有默契的从一旁搬过水桶,里面都是从深井里打上来的水,不管那犯人被打得有多惨又或者病得有多重,只要这一瓢水泼上去,哪怕是一只脚踏进了森罗殿都能让你登时还阳,今天就是如此,本来奄奄一息的二十来个要犯,一下子就睁开眼了,泼水的同时,又有三四个狱差将一股从梁上垂下的铁链使劲一扥,这根铁链有齿轮卡着一直连到那些人后背的勾刀,就这一下,比钻心还疼,那十六个被勾刀穿了琵琶骨的犯人顿时狂叫起来,比鬼哭狼嚎的还要凄惨,独孤权以前可是从没见过这般情景,此时此地,再加上一群蓬头垢面,浑身是血的不人不鬼在一边吱哇乱叫,独孤权真觉得是到了阿鼻地狱一样,两条眉毛都快拧成一股了,手心和后背一个劲儿的出冷汗,这步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退了一步后身体好像靠到了墙上无法再退,独孤权一转头原来是秦烈,秦小爷轻轻拍了拍独孤权的肩膀,一脸坚毅的看着他,独孤权终于调整好了心态,转过了身子。

    此时旁边有人递上两本簿册,新来事在一边解释道:“二位殿下,这册子上记录的都是这些人的详细身世,自从这些个玩意儿来了,在下也是不曾懈怠,立马连夜拷打,不过到这会也没有人肯吐露半个字。”

    独孤堂和独孤权翻阅了两遍,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独孤堂合上了册子丢在一边,可独孤权还在一页页翻查,独孤堂对着犯人说道:“诸位可真够硬气,看这架势恐怕这六祸司的的刑罚是挨个来了一遍啊,还不打算说吗?”

    这会儿,疼劲儿已经差不多过去了,这二十来人也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了,尽管如此也没有一个人有一点开口的意思,独孤堂接着开口说:“你们犯的罪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得,要是说了谁是主谋,或是朝里,军队里还有哪些从犯,或许还能走得痛快点,不然这凌迟的滋味可不好受啊。您说是吧,萧相。”

    萧千屹倒是镇定,“殿下说的是,包庇案犯,罪加一等,不光这些人要凌迟车裂,而且还得,全家抄斩,祸灭三族,女眷还得官卖。”,后半句的语气实在毒辣。独孤权一听,将册子猛地一合,独孤堂看向他,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独孤权扭过头对着秦烈眨巴眨巴眼皮儿,秦烈一开始还以为是他眼睛里进沙子了呢,心说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好容易才反应过来,独孤权看到秦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才吐了口气。

    把身子转过来,突然一翻白眼整个人向后倒去,秦烈一把扶住,剩下的除了独孤堂和萧千屹都急忙围了过来,秦烈一个劲的掐着人中,也就是一小会儿的功夫,独孤权长出一口浊气苏醒过来,孙知逊道:“殿下!您这是·······?”,独孤权一边紧倒着气一边用虚弱的语气说道:“在下,实在是方才受了惊吓,这地方实在太恐怖,还容本王先行回府休息。”

    独孤权说着,秦烈也在一旁附和,“啊,这个·····殿下他最近贵体欠安,受不了这种场面,这样,本官先送殿下回去调养,告辞告辞。”

    话没说完,秦烈和楚行搀着腿都软了的独孤权往外就走,出离了六祸司的大门,上了一乘小轿,秦烈和楚行骑马守在两侧,直到离开六祸司二里多地,秦烈才撩开轿帘,在马背上俯下身子,“启玉,怎么个意思?”,独孤权此时从瘫软无力的软脚虾,变回正常的样子,甚至还多了几分锐利和镇静。

    独孤权伸出单手示意,小声说:“这里还不是说话的地方。”,秦烈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多问,把轿帘放下,独孤权又挑开另一边的轿帘,对着楚行低声言语了几句,就见楚行本来还很疑惑的脸色,然后又心领神会般的笑了起来,楚行一夹马镫走到轿子前面,秦烈不明所以只能和轿夫们一块跟着楚行。

    一行人穿街过巷,刚走出一个繁华的街口,几个摊位的商贩抬起头对了个眼神,一个菜摊旁的买主催促着要走,商贩凌厉的眼神陡然一变,长年风吹日晒的脸上用皱纹堆出来笑容,赔着不是,一边递过客人要的萝卜,一边用满布老茧的双手接过几枚铜子儿,小心翼翼的收进衣服里,然后对着周围的客人们喊道,“各位,各位,小人今天身体实在难受,咱们今天就到这,对不住您各位,还请各位明儿个赶早。”,一边说着,一边求饶似的弯腰作揖,看起来就和一般被生计所迫的农家汉子没什么区别。

    人群里也都是街里街坊,没有在意,抱怨了几句,各自散去,就见这汉子挑起装菜的担子拐进后面的一条狭窄的胡同,没有人能看到的死角里,汉子扔下担子,手脚无比利索的换上紧衬衣裤,抹了抹脸上灰尘,紧接着扫视了一圈周围,看到四下无人,转过身助跑了几步垫步拧腰上了房,抄人少的小胡同,飞檐走壁,都没带喘气的跑回六祸司,这时候就有不少和这名男子一样打扮的人从不同方向,一路上或翻高越低,或沿小径狂奔,或走跑马官道,都往六祸司的方向赶去。

    又过了快半个时辰,楚行才唤住了马匹,示意轿夫可以落轿,秦烈抬头一看,心想:怎么到这来了?楚行下马回身,“殿···公子,您确定是到这儿?”

    独孤权正从轿子里出来,咧嘴坏笑:“这你得问咱们秦小爷啊,这地方他熟。”,说到这的时候语调还特地拉长了,秦烈一听有点恼羞成怒又有点烦的说:“滚一边儿去”

    “呦,我当是谁啊,原来是咱们七爷来了。”

    再看独孤权一副心花怒放的模样,“关娘子,别来无恙啊。”

    关红休一袭扫尾纱裙,朱唇淡粉,眉梢眼角说不尽万种的风情,还没等伙计出来请,独孤权大摇大摆的就进去了,走到关红休身边时一只手就像是金蛇绕树般不安分的寻上了关红休的曼腰,就听“啪”的一声,一个微怒的声音压得底底的道:“属驴的啊!光天化日,这都有人呢,快进去。”,独孤权依依不舍的把手收回来揉了揉,关红休转过头叮嘱伙计,“哎,上望云阁,拿我的牌子!”

    楚行和独孤权跨过门槛,独孤权回头,嘲笑道:“怎么着老秦,太久没来不会进门了,来啊。”,说罢扭头往里去,秦烈有点拘束的一步步往台阶上迈,虽说之前来了一次,但是之后一直有事情发生,秦小爷也就没管这茬,今天既然到了这,再说把独孤权拽出来怕是不合适,上去之后。

    “秦小爷,我们家那位可是一直眼巴巴盼着您,您可倒好,这几天不说来吧,连句话都没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