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手术之前剃光体毛，所谓“备皮”，是常规流程。
不然毛发藏污纳垢影响消毒效果，又容易导致术后感染，而且万一手术时掉毛在伤口里怎么办？
看对方又羞又怒的样子，那冰冷而谴责的眼神，一瞬间，凤凌差点以为自己是欺负了黄花闺女的恶少。
为了避免对方没被砍死却被她气死，她耐着性子作了一番科普，解释备皮的必要性。
墨宸寒听不懂什么消毒、感染之类的词，但是他能分辨情绪。
敏锐如他，即便是暴怒之中也能分辨出，眼前的姑娘似乎没有撒谎。
她虽然胎记影响容貌，但浓密长睫下，一双眼睛清澈明亮，像是一眼能看到底的山泉池水。
脸上明显有些不耐烦，可神色诚恳而严肃，显然不是心思诡谲之辈。
墨宸寒不是个冲动的人。
暴怒过后理智迅速恢复，压住了怒意。
沉声再问：“既如此，缝针已毕，你方才为何一直看……那里。”
凤凌无奈摊手，“你大腿伤口几乎延伸到腿根，十分凶险，我多看两眼仔细检查，不是看那里。”
是吗？
墨宸寒冷冽审视她。
凤凌才不管他信不信，抬头看看药液袋，快输完了，就换了一个药袋继续输。为了避免术后感染，消炎药不能停。
墨宸寒沉沉盯着那透明的袋子。
“你这是什么巫术？”
巫术？
凤凌纠正：“我这是医术。”
“巫医？”
“……随你怎么理解吧。”
凤凌还是有点虚弱，不想费力气给对方做西医科普。
简单叮嘱他：“还好伤口没有再出血，你不要乱动崩开缝线，半个月左右这些缝线会自动吸收，记得别吃辛辣，衣服穿宽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