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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儿在商州的时候,特地跟郎中学了换药包扎的方法。从商州出来,邵稹换药的事,宁儿便顺理成章地接了过来。

    夜晚,二人在客舍宿下,宁儿取了布条和伤药来找邵稹。

    “我自己来就好。”邵稹不太习惯别人伺候自己,推辞道。

    “郎中说过,你独臂是换不好药的,还会崩裂伤口。”宁儿道。

    “我哪有那么娇贵。”邵稹笑道。

    “你是病人。”

    邵稹满不在乎:“什么病人,你见过病人赶车么”话才出来,他觉得不妥。

    果然,宁儿若有所思,道:“稹郎,我也会赶车,明日我来赶车吧。”

    邵鸫着她低头注目的样子,手臂上隐隐传来鼻息的拂动,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活了二十一年,父母温柔的记忆早已经远去。祖父是个严厉的人,对他更多的是管教。后来,他去到族叔家里,又只身出走,虽有萧云卿等友人,却毕竟都是男子。他平日病了伤了,更多靠的是自己。

    原来,有一个人互相照应,是这般美好的事。

    邵稹看着宁儿颊边淡淡的光,不觉露出微笑。

    要是宁儿不会离开我就好了。他心想。可念头无错m.出来,立刻自行棒喝。宁儿正经人家的女儿,你要是招惹她,便是害了她

    想着这些,邵稹心头黯了黯。

    宁儿对邵稹的心思浑然不觉,一心一意地为他包好了伤口,最后打了个结,看了看,满意地笑。抬头,却见邵稹落向别处,不知在想着什么。

    “怎么了”她问。

    邵稹看向她,弯弯唇角:“无事。”

    宁儿瞅着他,还想再问什么,邵稹道:“天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天还早啊。”宁儿看看外面天色,“才黑下来,也就戍时。”

    邵稹为难道:“可你不能跟我一起。”

    “为何”宁儿讶然。

    邵稹眨眨眼:“因为我要如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