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因何如此不成体统?若是让人知道了,恐怕会怀疑我长平侯府的家教!”
“家教?长平侯府既非我家,也并未教导我,我哪来的家教?侯爷多虑了。”池宁懒洋洋的靠在榻上任由卓一束发。
小子梳头的功夫和他告密的功夫一样出众。
长平侯脸上怒意更甚,但想到来意,将将压住了内心的火气,沉声道:“我儿可还在怪父亲?若非是那毒妇,我又怎么会忽略你这么多年?”
长平侯心情复杂,早知道池宁有这般造化,他也不会任由夫人磋磨他。
池宁靠在榻上,脚懒懒的塞在狐皮中,闻言掀起眼皮抽了长平侯一眼,懒洋洋道:“都过去了,你今日找我有事?”
语气中毫无从前在家中的半点敬畏孝顺。
“儿,你瘦了。”长平侯关切的道,然而对着那张红润白皙的脸,总觉得自己的话没什么说服力。
池宁扑哧一声笑乐:“瘦了?难为你还记得我从前长什么样子。”
他脸色骤然黑下来:“有事便说,若是无事跪安吧。”
长平侯气得脸色发青,这像是对父亲说的话?
天底下哪个儿子敢让父亲贵?
“天地君亲师,难不成你觉得你会大过易珩?”池宁似是疑惑的问。
“不可胡言!”长平侯脸色一变,“怎么能直呼陛下名字?”
那暴君若是听到池宁如此称呼他,恐怕长平侯府等不到华阳王登基的那天。
池宁还真的没发现自己的说法有什么不对,他和易珩两个人气起来对着锤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当然,一般是他锤,如果叫个名字便要诛九族,此时长平侯府隔壁的鸡估计都没了亲戚。
“你不说,我走了。”池宁无聊的转身要走,自从有了那个沙发之后,他就不喜欢这个软塌了。
“慢着!”眼见他真的要走,长平侯终于忍不住起身:“我有些事想和你说,让他们下去!”
他扫了一眼碍事的人,朝着池宁暗示的道。
等人都走光了,他才终于站起身冷冷的看着池宁道:“入宫这几日就认不得自己是谁了?别忘了你当初答应华阳王什么事情!”
池宁懒洋洋的道:“应了又如何?不用易思我也是皇后,又何必多此一举?”
更别说,原主跟着易思到死都没有当上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