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英只是扫了云明熠一眼,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花倾落,是个世家公子,从小不受花风雪待见,仍能长成一个阳光少年,可见他心里的自我净化能力。

    不比云泽英,他虽然看不惯云明熠,但场面上的,还是要给的,只是给的让人扎心。

    花倾落笑嘻嘻地对着云明熠说道:“云老爷,云泽英就是这个臭脾气,没办法,他脾气臭,可谁叫他年少守礼,守了如夙先人的规矩呢!您说是不是?”

    云明熠只觉得他的心让花倾落狠狠地扎了一刀。

    谁叫他守了如夙的规矩呢!

    如夙的规矩,他刚才听得清清楚楚的。

    一是娶妻不纳妾不收通房,忠于家族忠于妻子。

    二是不与李氏族人通婚。

    两条,他全犯了。

    他背叛了妻子,娶了李氏,纳了孙姨娘,前些日子又收了通房丫头红叶。

    便是他也姓云,他长了云泽英一辈,只怕如夙先祖也不会将法阵传给他。

    花倾落笑嘻嘻的一番话,比云泽英冷漠的表情,杀伤力更大。

    一口气噎在喉间,不上不下。

    他简直就想把自己垂扁了,回炉重塑。

    世上没有后悔药,世间之事不能重来。

    为了李家的荫蔽,他丢了妻子,割舍了家族。

    捡了芝麻,还沾沾自喜,如今才知道,他是丢了西瓜。

    果然。

    云泽英还没走远,就让任首府请了过去。

    白得一出息的大儿子,给他光耀门楣,养老送终。

    此刻,才知道是白日梦醒。

    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