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剑客武功极高,一柄剑在他手中宛若活物,招招刺向敌手要害,却又手下留情,否则数招内便将那三人击败。`那女子见剑客如此,不禁抽泣道:“览哥哥,我我负你良多,委实无颜见你,你莫要再缠着我啦!”
剑客怒喊道:“你也知道自己负我良多?你我本已定亲,我对你一片深情,可昭日月,可你你却背叛于我,反而与旁人生下孽种,连我爹爹也死在你们石豪派手中,今夜你自行找上门来,我可决不能放你离去。”
苍鹰与雪冰寒听其中内情繁复、似乎多为男女纠葛,无不兴冲冲、喜滋滋,只盼能多听些内幕。那剑客一声长啸,长剑一格一晃,银光一闪,三声轻响过后,那三个汉子应声倒地,神情甚是痛苦。
女子惊呼道:“不要伤了他们,我我”
剑客见她如此,顿时心软,柔声道:“馨儿,你随我回咱们铸剑火铺吧,我一生之中,真正喜爱的女子,唯你一人而已。你告诉我那奸夫名字,让我杀了他。你我之间,便唯有深情爱意,再无仇怨。你那孩儿,我也会视若己出,全心全意抚养他长大。”
身后那些汉子都冷笑起来,一中年壮汉说道:“览侄儿,石豪派与我铸剑火铺有深仇大恨,这女子是丧门星、扫帚星,大大的不吉利,咱们正要杀她泄恨,怎能将她带回铸剑火铺?你更甭想讨她过门。”
剑客冲他怒目而视,那壮汉自知武功不及,面有惧色,但仍高声道:“张览!你这般看我做什么?莫非想与我动手么?”
张览不答,迈开大步,朝那馨儿走去,馨儿死命摇头,说道:“我求求你啦,我不能与你走。那会那会害了你的。”
张览毫不理睬,想要握住馨儿,蓦听风声猎猎,一道灰影向他扑来。抡起大锤,化作圆弧,砸向张览脑袋,张览横剑格挡,往前一推。将那灰衣人挡开,只见来者约莫五十岁年纪,尖嘴猴腮,神情阴鸷,骂道:“姓张的贼人,你想对我女儿做什么?”在他身后又跑来两人,年纪比这瘦老头要小一些,微微福,容貌有些相似。
张览恶狠狠的说道:“仇乐!仇欢!仇畅!你们三个老贼,今天可上门来送死了么?”
那叫仇乐的老者望着张览。咬牙切齿,怒道:“小贼,你当年上山欺辱我女儿,随后逃之夭夭,不见踪影,当真欺人太甚,想不到你如今又跑了回来,好极,好极,新仇旧恨。今天一并了结了吧!”
张览怒道:“我何时碰过馨儿?老贼血口喷人,当真可恶!”
苍鹰等人在树后听得愈莫名其妙,似乎这石豪派的女子馨儿当年与人有私情,生下孩儿。石豪派认定是张览所为,之后畏罪潜逃,多年不见。而张览则认定石豪派违背婚约,又杀了他爹,当真恨之入骨。
赵盛心想:“那隐菩提所说果然不错,这两家人互相仇视。恩怨颇为纠结,但眼下正是大好时机,只要苍鹰哥哥与章伯伯一同出手,定能化解双方攻势,我随后居中调停,两家言归于好,对我也必然感激。”
正思索间,那张览一剑刺出,来到仇乐面前,仇乐举石锤一挡,张览变招极快,斩向仇乐胸口,仇乐大惊,似没料到这张览武功突飞猛进,与当年截然不同,忙使出一招“天大地大”,石锤往下猛砸,攻守兼备,内力强劲,张览那长剑陡然扭转伸长,宛如鞭子一般,绕过石锤,“噗”地刺入仇乐左肩。仇乐喊道:“这是什么妖法?”踉跄退开几步,不敢再与张览动手。
苍鹰也甚是惊讶,暗想:“这柄剑如此灵动,似鞭似剑,可刚可柔,足可比拟我当年秘影长剑了。`这人剑法武功,皆是顶尖好手,只怕也是藏剑冢之人。”
张览并不追击,冷笑道:“让你领教领教我密蛇剑的厉害!”
另两个老者赶了上来,与仇乐并肩而立,说道:“大哥,咱们三人齐上!宰了这淫·贼!”馨儿再度听见“淫·贼”二字,身子一颤,却也不敢开口。
张览喊道:“来得好!”不待三人出手,往前一冲,欺近三人,仇畅手持一柄白灿灿的单刀,呼地一声,劈向张览,这一刀势大力沉,方位刁钻,风声霍霍,随时会变斜劈为横斩,乃是一招“何处归家”。而仇欢则持一柄点针红缨枪,一招“随遇而安”,如毒龙出洞,枪尖急转,扎向张览下盘,只是手腕晃动,甚是随意。
张览待单刀临头,枪尖扫至,陡然腾空而起,身子平掠而过,从两件兵刃之中穿了过去,刷刷两剑劈出,单刀长枪竟同时折断,那两个老者吓了一跳,也立时收招逃开。此刻张览真功夫一显,仗着兵刃锋利奇特,这三个老者虽是江湖上一流高手,但猝不及防之下,也难挡他一招半式。张览呼出一口气,说道:“暂且不杀老贼!但馨儿却需随我走!”
他一边说,一边朝馨儿走去。馨儿掩面哭泣,死命摇头,仇乐欲伸手阻拦,但张览轻功极佳,足尖一点,已将馨儿抱在怀中,又往后倒退,顷刻间已在远处。
赵盛见张览强抢女子,愤愤不平,忙朝苍鹰比划手势,苍鹰早就手痒,见状大喜,纵身而出,喊道:“刺你灵台、风门!”长剑抖动,果然刺向张览两处穴道。
张览听风定位,立时警觉,也不转身,回手一剑刺出,竟反而点向苍鹰眉间,喊道:“印堂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