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我清楚,不需要你再插手。”季律唇色泛着不健康的白色,脱离常望伸来的搀扶。
东岐国主见到人影,放下手里的茶,正侧过头起身还没张口说些什么,就见人快步得朝自己走了过来,边走边道:“现在马上让那些去往巫凤的人回来,我不需要什么神药。”
东岐国主略微一顿,眼神凌厉的扫向季律身后紧跟而来的常望,手里的杯子轻磕在桌面上,沉声道:“不要任性。”
“任性?”季律面上划过一丝古怪,脸上甚至出现了一瞬的僵硬。他不自觉的动了下手指,缓了缓才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抿唇纠正道:“这不是任性。巫凤的事,我有自己的思量,现如今必须就此作罢。”
“你的什么思量,可以同父皇说说吗?”东岐国主倒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心中升起新奇直接压过了方才被触犯时的气愤。
“巫凤有什么,你比我更清楚,凭你一人之言,说放弃就放弃,无异于是痴人说梦,是不可能的。”他坐在木椅上,重新端起了茶,轻轻的抿了一口,一副耐人寻味的样子看向厅中的季律,“除非,你真的有什么理由可以说服我。”
“怎么样可是想好了吗?”老国主眯起眼睛,眼角处聚起一堆褶皱,那样子活像一直狡黠的老狐狸。
季律静静地看着他,闻言,不自主的伸手掩上唇瓣轻咳了几声,理清气息后,才缓缓张口,“我不是已经找到了?如此便不再需要了。”
“找到了?找到什么了,常望说的那个女人吗?”老国主连连问道,“一个女人罢了,又关巫凤何事。”
季律噤声未言,老国主见了颇具无奈的摇头笑道:“你还未参与国事,自是不懂这巫凤的神药,就算是不为你,也要为了我们东岐国的未来。”
“东岐的未来靠得是人,是千千万的子民,那种所言不虚的神药有再多又有什么用。”季律蹙眉不赞同道,“更何况,长生不老也并不是人人都向往的不是吗?”
老国主闻此心中一动,再抬眼对上季律的眼神时,便觉得自己被看穿了一般。他半叹了口气,坦然的看着季律,悠悠道:“你说得有些道理,但那又如何。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今这方消息虽说只在我们东岐,但相信不久就会传遍四海。”
“所以说不是我们,也会是旁人。巫凤的未来在消息传出时,就已经有了结果。”
“更何况巫凤与你毫无关系,不是吗?”
“有关系的……”季律正准备张口,外厅就跑进来一名小侍从,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一直守在门外的常望立马上前拦住,先是皱着眉佯装将小侍从训斥了一遍后,便开始询问其来意。
等他听完小侍从叙述过来的情况,着实愣了一下,将事情在心里掂量了几遍,才定下心弯身走了进去。
“大殿下,东岐边界那边出了些事。”他低头快步走向季律,在距离其还有几步的位置,猛地跪了下来。
“怎么了?”季律侧身,在心里过了一遍他的话后,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
“留在东岐那边的人说在一处山林里,发现了三具无名尸体。观身形性别,据猜测大约是……那位姑娘和她的……”
常望欲言又止。
季律理解后,稍稍挑了下眉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手指掩在袖口,一边掐算一边问道,隐隐听上去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滋味,“死了?”
“嗯。”常望往下低了低头,抬眼向上瞄了一眼,见季律冷着脸并不说话,马上伏地请罪道:“这是奴才们的失职,请殿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