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这话一出,褚灵媛顿觉毛骨耸然,识海里不禁幻化出了府中血流成河,遍地尸体,父兄身首异处,而自已等诸多女人被强行掠走,每日都要受到近百男人蹂躏的可怕场面,于是不假思索道:“你....你可要说话算数,我这就向王家姊姊道歉!”
卫风伸出双臂,把浑身僵硬的褚灵媛抱下床,满意的笑道:“褚家娘子,这不就得了?何必鸭子死了嘴硬?你年幼不谙世事,今日也算是让你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我卫风虽不是什么好人,却牙齿当金使,你放心,今后咱们低头不见抬头见,我也不想被你记恨啊!”
褚灵媛根本无暇去深思卫风的言下之意,当即挣脱开来,逃一般的向外奔去!
颤抖的手勉强拉开门桕,“吱呀!”一声轻响,随着门被推开,清冷的北风令她浑身打了个哆嗦,但褚灵媛只觉得这冰冷的空气竟是如此的亲切,身后那地狱般的小黑屋子,虽然温暖如春,她却半刻都不想呆了。
“褚家娘子,还愣着干嘛?”才把第一口空气吸入肺中,背后已传来了那令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的恐怖声音。
褚灵媛赶忙转向王蔓,咬咬牙道:“姊姊,之前是妹出言不逊,请姊姊匆要见怪,妹向姊姊陪不是了。”
王蔓看了眼卫风,美目中带上了丝责怪,似乎很不满意卫风对褚灵媛的威逼凌辱,同时还有着掩饰不住的甜蜜,因为这个男人可以为她挡风遮雨,随即便收回目光,微微笑道:“妹妹,道歉不必了,姊姊可没那么小心眼,其实呀,你也没说错,姊姊既然与殷简之有了婚约确实是不该嫁给卫郎,只是有些隐情你不明白,他日若有遐再与你细说,你当能明白姊姊的苦衷了,还有啊,你也别太怨恨卫郎,他这人虽然看上去凶恶,可实际上还是挺尊重咱们女子的,姊姊也代卫郎向你道陪个不是了,好了,你赶紧回去吧,你的家人都在为你担心呢。”
“嗯!妹谢过姊姊了!”褚灵媛可看不出卫风对于女性有任何尊重之处,只是她真的怕了,再不敢惹事生非了,匆匆道了谢之后,就提起裙角快步而去。
褚氏众人上上下下打量着褚灵媛,见她身上并没有太过明显的受了侵犯的痕迹,倒也纷纷松了口气,褚母连忙唤道:“灵媛,都是阿母无能,叫你受辱了!”
“阿母,小女没事....呜呜呜~~”褚灵媛猛扑入了母亲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哭声中充满了后怕与委屈,令人禁不住的心生怜惜。
褚爽与他的三子均是涨的脸面通红,褚灵媛的每一声哭泣,就如同一根无形的鞭子在抽打着他们的心灵,身为男人眼睁睁见着褚灵媛受辱而无能为力,这让他们情何以堪啊!
深深吸了口气,褚爽怒目瞪向了卫风,喝道:“今日还要多谢你手下留情,老夫会记着你的恩德,说,你究竟想做什么?”
卫风草草拱了拱手:“府君该不会如此健忘罢?末将冒险入城,一为手下的弟兄们谋条活路,二为索求军司马一职,请府君将印信授予末将!”
“若老夫不允呢?”褚爽冷冷道。
“哼!”卫风也冷哼一声:“那就怨不得末将下手不留情了,末将放了令爱,只为不欲撕破面皮,毕竟将来的一段时间,末将与兄弟们还须仰仗府君的庇佑,如果府君不识抬举,呵呵~~后果你是清楚的,虽然朝庭必将出全力清剿于我,不过,老子与弟兄们贱命一条,能有高门甲族全家陪葬,再掠走高门士女快活一段时日,倒也不枉来这人世间走上一遭!”
“你....”褚爽气的须发乱舞,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但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严辞斥责,人家摆明不吃这套,乞怜求饶,士族都有风骨,即便刀斧加身也绝不会低下那高贵的头颅,只是被山贼灭门,死了都丢不起那人啊!
褚灵媛从母亲怀里抬起脑袋,抹了把眼泪劝道:“父亲,您还是应了吧,这些人太凶恶了,咱们惹不起他们。”
褚秀之也小声劝道:“妹妹说的没错,韩信尚有胯下之辱,咱们忍一时之怒,他日或能寻到雪耻的机会。”
褚爽的脸面现出了明显的挣扎之色,褚府的一干人等,包括小兰与王蔓,全都紧张的看着他,生怕他说个不字,而卫风带来的战士们也紧了紧手里端着的弩箭,一待卫风下令,他们将把这府中的所有男人射杀当场!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似是做出了其极艰难的抉择,褚爽猛的大喝道:“好!老夫明早当着全军将士面把军司马转授于你,但望你勿要得寸进尺,否则,我褚氏宁可与你拼个鱼死网破!”
卫风淡淡道:“府君明理,末将也不会不识趣,另请府君安排下末将这五百弟兄的住宿。”
褚爽忍着怒道:“城内军营早已满员,老夫哪来地方安排?你若不怕激起民怨,索性直闯民居便是!”
“哦?”卫风玩味的笑道:“咱们都是百姓出身,百姓自然明白百姓的苦,岂会强闯民宅?倒是府君府里屋舍众多,人却没有多少,这么多屋子空着着实可惜,弟兄们挤一挤也能凑合着住,末将厚颜,便叨拢府君一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