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屋门轻响,刘兴男、陈少女与王道怜俏面上的愕然才纷纷散去,似乎根本不去想那小屋内将会发生什么,陈少女低下头,把清娅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无奈的笑道:“看来将军是不打算把江陵的姊妹们接来中山了,其实这样也好,免得跟着跑来跑去,在一个地方还呆不长久,谁知道他下一处会去哪儿。”
王道怜也心里有所感道:“日子过的可真快啊,我记得清娅去年出生时,我们都还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呢,可是一转眼,再有三个月,清娅就要满一周岁了。
好在这孩子倒是越长越漂亮,除了眼睛鼻子长的像茱丽娅,其他地方像将军更多一些,尤其头发是黑的,这以后家里的姊姊们见着也能放心了。”
陈少女与刘兴男都明白这份放心指的是什么,她们最担心的便是清娅生出一头金发,虽然茱丽娅的金发已经看习惯了,却仍希望清娅的相貌类似于正常的晋人。
刘兴男同意的点了点头,便道:“对了,将军刚刚在与几位将军讨伐蓟的事,今晚就该出征了......”
说话中,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了,卫风这才与茱丽娅从屋内走了出来,茱丽娅俏面酡红,衣裙凌乱,还沾有点点奶渍,卫风也好不了多少,尤其是嘴唇边有些没擦干的奶液,两个人在屋里干了什么,根本不用问!
王道怜红着脸问道:“将军,您今夜要走吗?那妾得赶紧去准备一下。”
卫风摆摆手道:“王道怜。今次我先攻蓟,视燕国援军来定要不要伐龙城,说不定还会远征丸都,你留在中山陪茱丽娅吧,万一你怀孕了怎么办?我带着陈少女就可以了。”
王道怜咬了咬牙,吞吞吐吐道:“那....那谁为您侍寝?您不要怪道怜多嘴,您在江陵已经答应过姊姊了,除了神爱姊姊,都不会再招惹别的女子了。”
刘兴男立时警惕的望向了卫风!
卫风却向陈少女指了指:“不是有陈少女吗?我取少女的身子,王蔓总不至于有意见吧?”
“啊?”陈少女立时惊呼一声。俏面浮出了一抹惊慌之色。这几年来卫风从未骚扰过她,她都忘了这事,虽然随着年岁增大,她心里也有些渴望。可是每当想起自己的下面。一股自惭形愧的自悲感就充斥了整片心灵。她宁可这一辈子都不给卫风侍寝!
卫风又脸面一沉,正色道:“陈少女,我一直都没有逼你。是想让你自己明白,但很明显,我失败了,我对你也失去了耐心,除非我进不去,要不然你的身子我取定了,我告诉你,你不要躲,躲也没用,家里的姊妹们谁不希望你走出这一步?依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你还是得把身子交出来,好了,你去收拾行装,今夜随我出征!”
“噢!”陈少女心想少数服从多数是不假,可这身体是自己的身体啊,但看了看卫风之后,还是很不情愿的应了声。
......
当年深夜,四万骑与部分亲卫及母夜叉秘密整装待发,在卫风一声令下之后,悄无声息的渡过澡水,向着蓟疾驰而去。
由中山至蓟约四百里,除了必要的休息,这一路都换马疾行,于第三日清晨,也就是四月二十七日,抵达了蓟的城下。
蓟曾为战国时燕都,秦始皇灭六国,拆除了燕国的易水长城,其走向为东西向,恰好阻隔了燕地与中原的联系,拆除易水长城遂使燕地与华北平原及至关中连为一气,又以蓟为中心,分修三道,向东经渔阳抵碣石,继之穿越辽西走廊达辽阳,向北经古北口达柳城,向西经军都过居庸关达云中与上郡,使蓟成为南达中原、西连云朔、北接塞外、东北通松辽的交通枢纽,由此确定了蓟在中原封建王朝中北方重要边城的无可憾动地位。
愍帝建兴四年(公元316年)十一月,汉主刘聪陷长安,北方大地五胡肆虐,而蓟也于前两年落入了石勒手里,自此之后,经历了慕容氏、氐人、拓跋氏、再到冯跋的多次转手,足足有近两百年的时间脱离了华夏版图,在这期间,蓟也受到了严重破坏。
首先是愍帝建兴二年,石勒擒幽州刺史王浚焚烧宫室,使蓟遭到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损毁,晋太元十年(公元385年),在慕容垂的围攻下,前秦幽州刺史王永退出蓟,行前下令焚烧宫室,同年七月,燕建节将军徐岩叛于武邑,北走幽州,入蓟掠千余户而去,蓟再遭劫掠,多年的战争祸害,使幽蓟地区经济凋敝,民不聊生,百姓多流入高句丽避难,后虽有慕容垂与拓跋仪的一力营建,但蓟距鼎盛时期已经大大衰落了。
蓟鼎盛时,经卫瓘、张华的细心经营,东夷马韩、新弥诸国依山带海,去州四千余里,历世未附者二十余国,并遣使朝献,远夷宾服,四境无虞,频岁丰稔,士马强盛,却地千里,复秦长城塞,自温城洎于碣石,绵亘山谷且三千里,分军屯守,烽候相望,由是边境获安,无犬吠之警,自汉魏征镇莫之比焉!
可是如此强大的蓟,却因内乱而毁于一旦,蓟的人口最少时,仅有三千余户,慕容垂重建燕国后,迁了些附近丁口填实,至慕容熙执政时约有十万左右,但经历魏国与冯跋的先后攻占,能剩下个六七万就很不错了。
卫风缓缓驰行,望着蓟的城墙,蓟的城墙斑驳残破,一团团深黑色的血迹深深浸入其中,由一开始见着麦田并未被毁而来的欢喜立时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