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蹙紧清秀的眉头，攥紧白衫的袖子往外扯，他摇了摇头，薄唇轻启描摹着字音，
“求你。”
屋外大雨急骤，风吹得天旋地转，是连迈出半步都难。
白衫一愣，鬼使神差的跟上了步伐。
小和尚要说什么，白衫全全懂得，无非是用些清规戒律来教训她，而这些早就念得透透的句子，她不听也罢。
倒是这规规矩矩的小和尚，有点意思。
白衫倚在大红色的梁柱旁，抛着金元宝，捏着嗓子道，
“小和尚，你哪根神经又搭错了？那小厮性情活泼的很，明日上房揭瓦也说不定，若是我不帮着齐府管一管，没准明日，就得去那掌柜的齐祖宗头上造次了。”
小和尚吓了一大跳。
他匆忙堵上白衫的嘴，当即环顾四周后摇了摇头。
白衫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
掌柜没听见声响这才敢朝着小厮招了招手，低声斥责了小厮几句。小厮唯唯诺诺的浑身发颤，连尾音都听不清楚。
列位的小厮这才明白自己刚刚招惹了谁，低着头不敢四处张望。
白衫反倒好奇，也不知道那小厮到底听没听清楚自己讲的那番话。
白衫勾起唇角，戏谑道，
“主子什么人，那奴才就是什么人！但总不能为了奴才，去把主子训一通。倒不如去让那主子定个主意，到底该如何。”
白衫扬起眉梢恣意睨了一眼那小厮，朝着大红房梁啐了口唾沫。
小厮下巴哆哆嗦嗦的磕碰着牙根，喉结处来回滚动发出呜呜的声响，紧攥的木棍颤颤巍巍的握不踏实。
白衫倒是觉着畅快，只是须得顾着小和尚的意思，只能到此为止。
白衫又斜睨了一眼那小厮。
小和尚长睫微垂掩下眸中氤氲的情绪，左手一颗接着一颗迅速拨着佛珠，放在唇旁的并拢掌心微微发颤。
往日方丈总是教导小和尚须得向善而行，情真意切的帮助众人，更得为施主解惑，诚心向佛。
可如今若是自己不出手阻止，这是对佛的亵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