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堂哥贾志煌最反感,多次无端生起是非事,给这个小伙伴说:那个谁在背后偷骂你;又给另一个小伙伴说:那个谁说你坏话。如此说来说去,那两个小伙伴就骂起来,打起来了。他倒好,看着人家打架幸灾乐祸,笑也,故掌也!贾君逸心里想:“堂哥这个人是大奸臣!拉屎都不能和他同一个茅厕!”
贾君逸也对堂哥最恨。有一次,堂哥贾志煌对贾君逸说:“阿逸,你替我去向土脐(人名)讨回五分钱,他前天赌‘九点’博输我的。你看他现在赢了不少钱。”
贾君逸没有多想,走到正在赌“九点”当庄家的土脐面前说:“土脐,我哥要我跟你讨回赌‘九点’欠他的五分钱。”
土脐问:“是谁呀?”
贾君逸说:“是志煌。”
那知土脐挥手对着贾君逸的头就打下来,骂:“你他妈的!我什么时候欠他的赌钱!?”贾君逸被打的头痛人懵,委屈地回去对堂哥贾志煌说:“哥,土脐说,没有欠你赌钱。”
不料,堂哥贾志煌却笑得那样开心。贾君逸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堂哥贾志煌作弄自己。那个恨啊,那个心疼啊,无可言状。从此,贾君逸恨上了堂哥贾志煌。这一恨直至进入大学读书才消除。因为,堂哥贾志煌没有考上大学。
贾君逸并不喜欢打架,可是,他却喜欢组队“战斗”。他和小伙伴们去捡草时,便经常分成两队,一队是“好”的军队,另一队是“坏”的军队。他自己当起“好”军队的指挥官,在战壕沟里跟敌方开战。
武器是土块、石头,一场战斗打下来都需要一个钟头才结束。很奇怪,贾君逸从小就善于利用地形地貌,善于迂回作战,善于打包围战、伏击战。每次“战斗”都是他这队打赢。胜利当然是要庆祝的,可是,经常有几个同伴们受伤哭了。
这下子怎办?每次遇到这种情况,贾君逸都说:“化悲痛为力量!我们去打鸟,烤熟了后,受伤的人多分一条鸟腿。”同伴们都高兴地喊:“好!”
小伙伴们平时用石头“打仗”,当然打鸟也很准,山坡的树上鸟儿很多,经常不到十五分钟,就打中了七八只麻雀,有时还打中鹌鹑。如此胜利的果实,同伴们非常高兴地生起火来,很快就把鸟儿烤熟了。
奖罚分明,令出必行。受伤的小伙伴都多分到一条鸟腿吃,都称赞贾君逸讲话有信用,是好朋友。
贾君逸因为卖过“浮枣”、“糖敲丸”“土烟”和熟花生米,所以,他也会带领同伴创经济收入。这则是捣蛋的事,他多少次跟两个小伙伴一起,把生产队的打谷机的螺母旋下,把手推板车的螺母旋下来,沾上泥土作为费铁买,得来的钱拿去吃点心。
还多次把生产大队嫁接荔枝、龙眼树的塑料薄膜扯下来,当作废料买,得到的钱,分给小伙伴去买吃的。这简直恶作剧!是破坏行为!如果当时被抓到,必定被罚款或被叫去“批斗”。
因为把打谷机和手推板车的螺母旋下来,生产队必须再花钱去买来套上,这是花钱的事;而把嫁接荔枝、龙眼的塑料薄膜扯下,这个嫁接的位置泥土就干了,根就生不出来,上面的枝条也就干死了,这嫁接也就失败了。
多少年后,每当贾君逸回忆起这些事时,他都堪叹地说:“小时候不懂事,我真的做了很多坏事,按当时的说法,就是‘破坏分子’。”
贾君逸最想念的小伙伴是高伟斌和程振诚。他跟唐哥哥贾志煌闹矛盾后,就交上了这两个小伙伴,也是最要好的两个。他们经常一起捡树叶,上山讨草,边做事边辩论,无话不讲,无事不辩,有时还大争吵,骂爹骂娘。但是,很快就好了,从不计较。最有意思的是,他们自力更生,搞烧窑地瓜,烧窑鸡。那味道够香呢!
高伟斌极其聪明,勤快,每次捡树叶都是他最多,而程振诚脚手则极笨,高伟斌捡满一箩筐树叶,而程振诚却捡未上半箩筐。可是,程振诚抓鱼最有本事,每次他们把小潭的水戽干时,程振诚抓鱼抓得最多,鳝鱼的头长刺,君逸和伟斌不会抓,而振诚则轻而易举地抓起来。
到海边抓螃蟹时,贾君逸见到螃蟹后,不会抓,常用锄头把它劈成两半,而程振诚则能整只螃蟹抓起来。
三人真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东西分着吃,谁有钱买了糖果、花生米就拿来分着吃。遇到有小伙伴来欺负,不论是欺负谁,他们都联合“作战”,邻居的小伙伴们都怕他们这个“同盟”。
不过,有一次则是糟糕透顶,又羞死人的。三人打一人,则打输了。那个人叫玉面,他不是一战三能够取胜,而是边打边跑,谁先追到他,他就站住打谁一拳,然后就跑。这样打了十多分钟后,贾君逸、高伟斌、程振诚三人都分别被打了四拳、三拳、六拳,而对方叫玉面的家伙则一拳也没有受着。最后还被他逃跑了。
这个打架的事,到了他们长大后,才知道那个叫玉面的采取的是“运动战”,在运动中,机动地、寻机破敌。
几十年过去了,他们三个人还常联系,在一起时,还是那样无话不说,特别回忆童年、少年时趣事,个个都激动万分,争着说、补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