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凌真却不收敛浑身气势,聚敛的阴气巨柱反而更盛了几分。
“道友说笑了,我这万年老三都不是你的对手,何况他们?再者,太虚道友修为只怕还在道友之上,却至今不曾出手!如此算来,即便在那极西混沌处,有事先布置的诸般手段辅助,我等拼尽全力,也断然留不下两位。幽冥和玄阴两人与我等相约,此刻却不见踪影,他们爽约在先,也怪不得我五人不尽力,告辞!”
话音方落,虚空中五个身影便齐齐一拱手,扭头迈步,挪移而去。
栾凌真这才散去聚来的阴气,面上露出几分憾色,过了一阵,转身向某处虚空一礼:“多谢太虚师兄护持,否则我那两个徒儿和一众门人,即便有大阵护持,也躲不过这般劫难!”
这少妇直起身来,心有余悸地看了看方圆千里内逐渐收敛的雷霆,担忧道:“那极西处虽有他们布下的手段,但以你我二人之力,只须稍微费些功夫,就能破除殆尽,为何还要让许家弟弟从此处遁入那巨人界?虽说他有仙府护身,但这般绝域中,指不定有什么不可预知的凶险!”
太虚现了身形,缓缓开口道:“许师侄此去,未尝不是一次天大的机缘,何必再多造杀孽?”
……
许听潮一行人果然遇见了麻烦。
大阵之外,不知何时罩了一张紫色雷霆大网,将仙府往某个方向拖曳。
焦璐已然停了讲道,秀眉微蹙,看着阴阳五行池上方的图像半晌,才不确定道:“此雷色呈深紫,观其气息,也属我玄门正宗……陶师兄,可是那神霄五雷中的紫宵神雷?”
“只怕未必。”陶万淳思索一阵,才凝重开口,“溟州飞雷洞雷闯天生便能驱使此雷,师妹也不是未曾见过,当知与这雷霆似是而非。”
“雷政乃化形妖修,真气中带了妖气,驱使的紫宵神雷自然有些不同。”
“陶师兄,焦师姐,何须这般争吵?此人以雷网束住我等,哪会安了好心?照我的性子,直接将他纠出来,狠揍一顿不就完事儿了!许师侄,你说是也不是?”
安期扬这法子果然直接,奈何许听潮能将钧天仙雷大阵放出,却因为修为低微,根本不能操控半点,如何找到藏身雷域那窥伺之人?再则,那人能将雷法使得这般出神入化,岂是好相与的角色?只有知晓了这法术的根脚,才好做出最合适的应对。
不过许听潮并非半点法子也无。那人以雷法束住大阵,自是想要将仙府拖到某个特定之处,若让他得逞,指不定会遇到什么凶险。因此许听潮一挥手,打出道手臂粗的灰蒙蒙光束,弯弯扭扭地冲出仙府,摄住大阵之外那紫色雷网!
灰光雷霆方才接触,许听潮就浑身一震,只觉一道烈酒般的奇特真气循着灰光灌输而来,注入体内那紫府镇魔碑所化的“镇府灵碑”中!
许听潮翻手摄出一团滋滋做响的紫色真气,引来众人注视,他却忽然露出古怪的神色。原来那雷网中传来的真气,忽然变得绵长醇厚,由“烈酒”变作了“老酒”,甚至还带了几许欢喜的情绪。
“这真气……虚境高人!”
陶万淳等稍稍查探,便觉出这团真气的不凡,如此凝实纯粹,只有虚境老怪才能凝练!
许听潮面上神色愈发古怪,哪个虚境被和光同尘此术摄住了身躯,不是如见蛇蝎般地设法挣脱,怎还会这般迫不及待地将自身真气灌来?
将此事和众人一说,也引得一阵啧啧称奇。
“许师侄,干脆直接将这老家伙浑身修为抽干了事!”
安期扬很是幸灾乐祸,能亲眼见证一个敌对的虚境老怪陨落,乃天大快事!再者,这素未谋面的老儿用紫色雷网束住了仙府大阵,就算再有雷灵子前来,也会被生生挡在外面,这莽汉焉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