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这可如何是好?”邵老爷愁容满面,被如今情况吓懵了。
邵家兄弟姐妹更是着急,“大哥,咱们真要卖掉铺子和田地赎那几个女人吗?不过妾室而已,没了再纳就是,那可是几千两白银啊,足够咱们倾家荡产了……还有大嫂,这回真得休,可害苦咱们了!”
整个邵家除了邵智博根本没有明理之人,压根就没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只一味的担心家业钱财和休妻之事。
其余庶子庶女也都慌了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邵智博本就心烦意乱,见家里这些人没个好主意不说,还在蛮搅胡缠拖后腿,又是一阵气闷。
愤愤拍桌,忍不住发火,“都给我闭嘴!要不是你们我能弄到这步田地!”
这番发火,邵家兄弟们可不依,当下就不高兴了,
“大哥,你这说得什么话,这不是大嫂做的好事嘛,你如何怪起我们了?早就让你把大嫂休了,是你自己一直不肯的……娘,你看大哥这是发达就不认兄弟了,要不是咱们以前吃糠咽菜,大哥能读得起书有今天?这真寒心啊。”
邵老太也不是个懂事的,以前供大儿子读书苦了家里人,心中有愧,此刻自然是维护。
更何况她也觉得邵父有错,要早休掉苏窦娘怎么会有今天的事。
顿时老太太瞪起了眼睛,“老大,这回我站你弟妹们,这都是苏氏那贱人的错,你作甚凶你弟妹?这回你要是不休掉苏窦娘,老婆子我就死给你看……”
“休休休,你们懂什么?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找事,要是苏窦娘那么好休,我早做了!”
邵智博也是气狠,对着自己老母亲再无尊重,此时也不怕那孝道压人了,心中怨念喷薄而发。
“我说过多少次了,苏窦娘是我发妻,她又把资助我发达的事儿宣扬得到处都是,不找好理由这就是我的污点,日后前程再难进步?”
“还有我让你们为人处事低调点,莫要在外面给我惹事,结果呢?你们全当我话是耳边风!这次若不是之前买仆人与牙馆东家结了怨,他怎么会配合苏窦娘坑害我?”
“还有我的妾室,她们都是给我生过儿女的,不赎回来兴祖、兴宗将来仕途怎么办?兴柳、兴丹婚嫁如何选?你们说换就换,长点脑子好不好!”
邵智博眼睛都气红了,看着两个庶子也恨铁不成钢,
“你们也是,我如此精心培养你们,你们是怎么读书的?邵卿十二岁就能考上童生,你们倒好,接连下场都给我落败而归,白费我为你们筹谋费心。”
“父亲……”
邵家两位庶子又气愤又羞愧,低头还有深深妒忌。
这话让他们怎么回答?科举困难是世人皆知的事情,那几十岁都还考不上童生的也比比皆是,他们如今十几岁考不上也正常得很。
可偏偏家里有个特别会读书的邵卿,一下子就将他们比到了尘埃里。
邵父也并非不明白其中道理,可他就是不喜欢苏窦娘生的儿子,那个孩子的存在就像时时刻刻提醒他靠女人发家的事情,提醒着他过去的尘埃和不堪,一个看了就厌烦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