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规矩,原是要入正殿面圣的,可还未入殿前,就有内监来报,巧着宁王妃和庄妃娘娘都在,便就一起宣了。

    “给庄妃娘娘、宁王妃请安,陛下现在正殿处理军务,一时挪不开,便由皇后娘娘主持着宫宴,这会子通报了不少,想必是热闹极了。“

    庄妃娘娘收起刚才的笑颜,俨然沉着端仪,“起来吧,看你忙着,就别拜礼给耽误了你的正事。”

    “是,奴才这就告退。”内监还要一一通报,行了礼便鞠躬后退着离开。

    正巧红木角那头飞过几只燕子,落入凡间,不知安在哪家?

    庄妃娘娘收回视线,微微叹息:“看来小觐辰还没回来,这事宁王妃你还不知道?”庄妃娘娘侧脸看了伍子依一眼,又道:“看你这未来主母办的事,自己儿子回没回来都不知道,如果让他俩见面落了空,下次就由本宫来安排,定是要办个妥当的事来。”

    伍子依一直端着礼,静而细致地听着,不管庄妃娘娘说什么,她便一直带着适宜的淡笑应着,不敢多言多举。

    “儿子大了,这做母亲的哪里还管得了,早前就有信来报,说是在赶回来的路上,也不知今天能不能赶上宫宴,若是赶不回来……”宁王妃神情上倒没有什么担心,拉过伍子依的手,巧笑着说:“这小子若是没有赶回来,我就把你送到军中,我倒谋划着,他想躲都躲不了的。”

    伍子依抬起头,神情微愣,难道世子殿下一直都躲着自己吗?

    细想一番,从岭南入京,只是吩咐了平侍卫来护卫,在洛河城外遇山贼袭击,南城到洛河也不过一日车程,他却未赶来看上一眼。

    伍子依从小学的就是主母之范,大事为主,从不计较其中细事,更不能违背夫家原则,她不会为了这些事去猜忌甚至去怨妒,可现在听起来,她总算是找到了理由,只是躲避着不想见罢了。

    宁王妃和庄妃娘娘都看出她神情透露出的信息,便都笑言着换了一个话题,巧妙着将这事给跳过了,拉着她到皇后娘娘那赴宫宴去了。

    ……

    “给庄妃娘娘、宁王妃请安,宁王妃难得入宫,若不是这里有事挪不开,怅遇定去乾坤门迎接。”

    来至皇后娘娘所设宴之地,早有京城中有声望的王公贵胄到了,首先拜礼的是三殿下赵承煜,龙子之气,矜贵不可视。

    “好些日子没见承煜这孩子了,骑马箭术可有长进一些?去年狩猎时只身得了好些彩头,今年这日子也是快了,指不定要被赶超了。”

    宁王妃是西北之人,马背上长大的,这骑马箭术都是顶尖一流的,也就早些年,三殿下等都是宁王妃调教起来的,几年而过,个个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唯有世子殿下是跟着宁亲王在马背上练出来的。

    “请庄妃娘娘、宁王妃福安……早就准备下了棋局,这不,庄妃娘娘来了,可要展露一番才行。”

    后者赶来请安的是青阳郡主之子李渊泽,样子是极其温文儒雅的淡静,这一言一行都透露着书香之气。

    “渊泽这孩子一心都入了棋局,瞧着是痴迷了,每回向我请安都不忘提起这事,这回回请教,若不是留着几招,早就被学了去……罢了罢了,反正现在索然无事,便就随了你这孩子吧。”

    庄妃娘娘抬起手抚了抚自己的发鬓,瞧着一旁说起骑马箭术就像是脱缰野马一般的宁王妃,轻咳一声:“宁王妃,要不与我来一局?”

    一旁的宁王妃原是在跟三殿下赵承煜说着话,听到庄妃娘娘要找她下棋,这事她最是不感兴趣,便有些气恼,“你又不是不知,若是骑马狩猎,我倒是兴趣正浓,你说这些个棋局,与我何干呀?”

    少年时,庄妃娘娘还是李家八小姐的时候,与初入京的西北郡主是不打不相识,原是性格各异,可又出奇的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