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出发,车马劳顿又照顾着女眷和陪嫁品的安全,每日天亮而行,日落而停,尽是选择走大路入大城,这样行走五日以来,距离落脚点洛河只有一日车程时,遇到前方的路突然塌陷,只得改了走小道而行。
这五日同行,伍子依身旁的几个丫鬟也与世子派来的人皆都混熟了,将来也是做一家人,便就是问了些不该问的事情了。
刚行车不久,秋玉掀开帘子,望着骑马在旁的平常,好奇的问了一句,“平侍卫,这到南城是几日的路程呀?”
平常驾着一匹千里马有几分行军的威武样,马车内的伍子依只是余光瞥了一眼,心想她也会骑马,就是不能实践,好生不痛快。
“也就一日的车程,如果选用快马的话,半日即可。”平常继而接着说道:“现下是最忙的时候了,殿下是抽不开身,不然早就来接小姐,说起来你们二人还未见上一面呢。”
是啊,定亲三年连画像都没有一张,全都是听了他人的描述,可这跟真的相见是完全不同的。
伍子依心中总是平平淡淡的,谈不上相见也谈不上不想见,思来想去也是把与世子的婚约当城成一个结果来看,日后要托付终身,又举案齐眉相夫教子的过活着,故此,在她心里这世子的位置也是不一般的。
“平侍卫,你说说看这世子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才,平日里都有什么爱好,我家三小姐最喜安静了,也不知道世子殿下是否能依着三小姐的行事。”
秋玉平日里就是一个自来熟的人,这会子与平常聊的来,便开始打听着,也知道三小姐好奇此事。
真是个善解人意的丫鬟,行事厉害着呢。
原本是不应提起的事情,好在平常亦是个简单直个性的人,这样的问题,他往日回答的多了去。
“殿下平日里的性子是冷了一点,也喜欢一人待在安静的地方读书练字,偶尔画几幅丹青出来,更多的时间就是在习武练兵了,其余那些个我家殿下是碰都不会碰的,唯独常挂着一张不宜靠近的冷漠,可模样生的好看,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都……”话一出口,平常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也是个直性的人,立马捂紧了嘴不敢再多言了。
秋玉一时疑惑,追着想要知道后续的时候,一旁的姑姑清咳了一声,冷下了脸,提醒着说:“府中之人只需记住主家子的话,当遇到有些话该听与不可听的时候,只需记住,我们是下人只管着伺候主子的事,不多言不多语便可长久也可成事。”
忽然被训斥一顿,秋玉有些紧张的咬着嘴唇,放下了手中的帘子,绞着手中的锦帕子,没再吭声。
“姑娘,前面应该到了洛河前的小镇上,按照这个车马路程,明天可到洛河,再过两日就可入了京城,那时就真的热闹了。”
伍子依淡笑了一下,遂将双眼闭上,以示养神,思绪却跳跃了一下。
这公主殿下便是当今圣上的妹妹,先帝在时最为痛爱,越发养出性子来有些娇蛮,最是个不好惹的主。
京城中有些头脸的人都知道的这事,公主殿下青睐着这宁王世子,只是事关皇家之事,私下议论是个大忌,方才平常里偶提到此事,就意识到犯了忌便没再说下去了。
车马一路又行了一个时辰,突遇前方发生一起事故,便停了下来。
这车马一停,伍子依便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中途停了下来?”
秋兰这丫头也瞧出了些异常,便掀开帘子,一旁的侍卫便回着说:“惊扰三小姐了,应该是几个商队起了争执,平侍卫已经去疏解了,不下半刻便能恢复车程。”
秋兰望着前方的路有几队走商的人为了何事正在吵嘴,便对那侍卫说道:“那麻烦着带壶水来,先停顿一下吧。”
“是,小的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