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羡慕皓氏有这样的儿子。只是她不喜欢皓氏，不喜欢府里所有女人，也就连带对所有女人的孩子都不喜欢。倒并不羡慕。
庄姨娘冷笑一声，抬抬下巴对着里面，道，“看就看着呗，总归被里面那个太子爷瞧见了，落不着好，还不如看个够本，到时候也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灵姨娘皱皱眉，反倒是走进去。
她身姿袅娜，走进去后看看舞姨娘，又对皓氏行了个妇人礼，然后道，“姐姐，这事儿，我们都瞧见了，您……您也别太生气，其实……”
“我娘亲都还没开口，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典长霁直接道。
灵姨娘被哽了一口，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顿时脸色难看起来，不过典长霁在，她不敢摆脸色，收好脸色摇着团扇不说话了。
皓氏看灵姨娘一眼，脸色也有些不好。她没想到自己和舞姨娘的争吵引来这么多人，这么多人来看热闹……这下子，可丢脸了。
典长霁替皓氏顺着气，道，“下人就是下人，给再大的脸也只是个下人。那乱七八糟地方出来的，总归不如正经地方的人懂事。”这一句话，可是把所有姨娘都骂了，周姨娘几个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可她们不敢反驳。
典长霁从小就精明强势，长到六七岁已经初露锋芒，不仅做学问努力，有所成就，还是府中典正司的左膀右臂，在他五岁的时候，就曾做主杖杀过一个偷东西的家贼，从那以后，府里所有下人都对典长霁恐且畏惧。
皓氏心觉儿子骂的难听，可又觉得解气。
她冷哼一声，高声道，“怕是我仁善久了，旁的人都觉得我好欺负。”
典长霁轻飘飘道一句，“狗，就要有狗的态度。贱仆哪儿能当人看？”
这下，几个姨娘脸色彻底黑了，连遮掩都没法遮掩。
皓氏也觉得自己儿子说的太过，拉拉儿子，道，“怎么说话呢？”
典长霁对母亲倒是很尊重，恭敬道，“母亲，我知道了，日后说话好听些。今日也不过是被这个女人气着了，想为母亲出口气，还望母亲不要怪罪。”
皓氏人傻，不晓得自己儿子这是故意敲打其他姨娘，信以为真，心里舒坦多了，道，“娘知道，娘不怪你。你是为了娘，娘知道。”言罢心里又生出几分凄冷。自己辛辛苦苦做主母，对夫君好，对妾侍好，结果……结果却一个贱妾这么辱骂！
典长霁道，“那这舞姨娘如何处置？”
舞姨娘这会儿真的腿软了，直接倒在地上，双眼哀哀切切的看着皓氏和典长霁。
她不要被发卖！
她这种年纪，这个姿色，还是嫁过人的，被卖也不会卖到什么好地方去，做下人都没人要！连高档点的青楼都不会要她，她只能去下等的土窑子那等地方！
这舞姨娘也是傻！只吓得发抖趴在地上，居然连一声讨饶都不说。
几个姨娘在旁边看了，心底暗道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