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被姜誉揣兜里没收了。

    晚后在院落休憩吃茶,姜誉沐浴完身子踱出房间,晴厉一见到他,便心里讪讪然,如今又不能腆着脸皮要他交出来,毕竟那玩意儿的内容确实略有些难以过目,他道:“姜鹤霄,那本书随你怎么处置,不过那时应海兄的,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有那东西,但还得劳烦鹤霄君跑腿一趟,送过去呗。”

    姜誉淡淡嗯声,坐于晴厉旁座,随手倒了热茶。

    晴厉瞧着他额间湿发,心里痒痒,身板倾过去,眼睛微微眯起来,开始言语调侃:“要不然你偷偷留着,自己摸灯看也成啊,反正我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也就一个你知道,是不是?”

    姜誉瞥他眼。

    晴厉慢慢缩回身子,嘴里嘟囔道:“本来就可以嘛。”

    “我瞧你这么想看。”原本姜誉本不想提起这件事儿,被晴厉这么刺激两回,倒也舍得来一次口舌之快了:“要不然咱们亲身试试一回?”

    晴厉猛然僵住,目瞪口结,手头茶盏啪嗒一声跌落在地。

    姜誉继而回答:“事到如今,我比你更厚脸皮些。”

    “……”晴厉无声地往夜天上瞟瞟,嘟囔道,“你这已经不是厚脸皮的程度了。”

    “噢,那是什么?”

    晴厉侧目瞧着他:“是不要脸的程度。”

    姜誉挑眉,笑而不言,伸手帮他抹去嘴边茶渍,晴厉心底微动,眼神直瞟着他,再度嘟哝道:“你究竟知不知道这举动非常亲昵。”

    姜誉抬眼与他近近对视,哑声淡淡回答:“知道。”

    晴厉顿半晌,氛围逐渐怪异,正想开口诚心问他两句你是不是喜欢我,没眼见力儿的小花跌跌撞撞闯进院内:“主主主主子,总仙台的那位屠秀将军来啦!怎怎怎么办,那家伙的脸好凶,应海公子都被吓哭了。”

    晴厉转头,奇妙惊呼道:“应海那厮被吓哭?”

    瘸腿失声提醒:“重点是那个当日追着咱们追了几条山路的屠秀来了啊主子!”子芳山大部分族人不知道屠秀与他的师徒关系,如今怕是早已将崔知夏围得水泄不通。

    姜誉道:“说起屠秀,当年过街便有几个姑娘被他吓哭,应海胆小,属实正常。”

    晴厉视线瞥过去:“这么了解应海性子,要不然换他照顾你呗?”正面遭到姜誉凉凉的视线,晴厉笑两笑,“就开个玩笑。”磕完瓜子,起身伸伸懒腰,欸呼一声,晚间偷懒吃茶果真惬意,“其实也是我问题,事先没和你们打招呼,那屠秀原本是我徒弟来着,花儿,以后见到人家客气些。”

    小花跟上主子脚步,惊奇问道:“屠秀竟是殿下徒弟,好生厉害。”

    “小事小事,怎能说我厉害不厉害,想当年我和屠秀相遇,那小子还是个毛孩,花儿,他那身俊朗功夫还是我亲手教他的,那柄剑也是我送他的,你说我这个当师父的好还是不好?”晴厉昂昂下巴,仿佛颇为得意自己教出了这么厉害的人,旁边花儿亦是满脸崇拜的目光:“那等神仙竟是你徒弟,主子的眼力见儿果真厉害。”

    晴厉道:“说不上高深,说不上。”

    姜誉走在他们背后大约三步距离,安安静静地旁听。直到了议事殿门口,屠秀站在殿中央,当真被崔知夏这帮子人死死围堵了,晴厉微微挑眉,转身瞧了姜誉两眼,嘴巴无声嘟哝一句:“你怎么跟来了?”姜誉没回应,像个透明人似地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