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墨的生辰宴过得和其他皇族权贵大同小异,无非是前拥后簇各种恭维,让苏墨画比较的意外的是没有见到小皇帝的出现,若说以小皇帝对瞿墨的心思应该是不会缺席这样的场面,听闻瞿墨也有邀请他的,可偏偏他就是没来。
苏墨画想喜欢一个人或许就是这样,求而不得还不如不见不看。
她准备了一个发冠,是前日上街的时候看到的,那是一个通体纯黑的发冠,不知是什么材质,但却通体透亮温润如玉,她觉着好看便买了,买下了才发现其实倒也不便宜。昨日她突发奇想找了些存了很久的干花瓣出来,拿着配方捣鼓了一下午做了些安神的精油注进入发冠内,如此一来那发冠一呈在阳光下便能看到细细的水注流转,甚是好看。
她将那个发冠拿出来也随着送礼的众人放到右边的一个桌上,在转身的时候却用余光扫到安子从一堆礼物中将她的那个挑出来放进了怀中。
她也不甚在意,在宴会内坐了片刻便觉得烦躁得很,于是便先行退出来了,待回了妺苑内才觉得气血翻涌,她喝了杯凉茶便歇下了,只是却不曾想,或许从明天开始她的生活便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第二日瞿墨就到了妺苑,苏墨画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他的发冠,不是她送的那个。
瞿墨的神色有些凝重,一向锐利的眉眼间都染了不深不浅的郁色,他坐下后便直奔主题问道:“风国和陆国联姻的事你知道吗?”瞿墨看着她苏墨画疑惑地皱起了眉,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她歪着头问:“联姻?怎么会?我没有得到消息啊。”
瞿墨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她:“那上次我托你帮我找风国二皇子的事情,你有消息了吗?”
苏墨画摇摇头:“还没有。”然后似乎是有些过意不去,她又补了句:“但是我会让宫里的人注意着的,一有消息立马就会通知你的。”
瞿墨摆摆手道:“泰康公主已经与安陆王爷订婚,尉迟雍这次就是为了联姻而来,还有风国二皇子已经有音讯了,据说风国国主已经找到他了,不日便会将其带回宫中。”
“怎么会这样?”苏墨画喃喃道,怎么可能这样呢?
“那你已经有多久没有收到宫里的消息了?”
“五六日前。”好像自从上次见到伍月后便再也没了风云宫的消息。
“往常大约是几日收到一次?”
“几乎每日都有。”伍月是个细心又负责人的人,怕她担心所以他几乎每天都会把风云宫的情况告知她。可这几日伍月应是都在赶路,所以她倒是没有上心,可若是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即便是伍月不告诉她,宫里的飞影也会通知她的。
那到底是nǎ里出了问题呢?
瞿墨沉默着不说话,一双锐利的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看着苏墨画,他的眼中有很多情绪,多到苏墨画都数不清,可是她看得出最多的还是担忧。
苏墨画是聪明人,在瞿墨注视的眼神下,她几乎立刻明白过来。她的脸色渐渐苍白,她甚至有些不敢直面瞿墨直白的注视:“你是说……”
瞿墨皱皱眉,将她不愿张口说出的话说出来:“你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你。”
“不可能!”苏墨画猛地声音大了起来,她歪着头分辩,看似气势十足,可却掩饰不了她眼中的惊恐,她说:“不可能,也许,也许是宫里出事了,伍月是不可能背叛我的,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全天下的人都背叛了她,伍月也不会的,她相信他。
她过于激动的反应让瞿墨眉头拧得更紧,他道:“这只是个猜测,该知道的迟早都会知道的,可若是这就是真相,你也要学着接受。”她该学会成长,她这样才会给别人伤害她的机会。
苏墨画嘴唇微微有些颤抖,可她还是强打起精神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