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恨你夺走了她最重要的东西。”
叶栩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和原本预想的内容相去十万八千里，可顾悠认真的眼神不像在骗人。
得到意外的答案，那个女人含泪摇头：“不，你在骗我，你个骗子，为什么要挑拨我和小洁的感情，什么读心术，都是骗人的，我的女儿绝对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
顾悠攥紧手心，压低声线：“我只是一个传话的，是与不是，你自己清楚。”
女人呼吸急促：“这不可能！”
叶栩看见顾悠朝自己扬了扬下巴，顿时会意，牢牢盯紧女人的一举一动。
“她最喜欢的是画画，可是你非要逼着她学唱歌。”顾悠在看不见的角度握紧了女孩的手。
女人气急败坏：“你瞎说，我的女儿最喜欢唱歌给妈妈听，她生下来就是为了唱歌给别人听！”
说完，她发疯似的要攻击顾悠，奈何叶栩手快，抓住她后领，不让人靠近。
顾悠吐字清楚，说出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小洁说，一直自欺欺人的是你，你把自己实现不了的梦想加在她的身上，希望她做你的提线木偶。”
“不，那是她自愿的，她最听妈妈的话了。”
顾悠垂眼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女人，能体会到她表情里的痛苦，可是不会有怜悯的表现：“小洁说，你从来不在意她的意见，你是个疯子，你为了阻止她画画，甚至还打断了她的手指，她再也不能握笔了，问你，你开心吗，她听你的话。”
随着顾悠语速缓慢的叙述，床上的女孩痛苦挣扎，似乎要当场和母亲对峙。
“妈妈……妈妈不是故意的，妈妈只是一时失手，妈妈不是有意要伤害你，小洁。”
女人要爬过去，叶栩加大手里的力气，她看见自己的手在抖，叶栩调动肌肉打算控制发抖的节奏，但没有一点作用。
不对，不是这样的，分明说不通。
事实摆在眼前，不承认全然在逃避。
顾悠抽出那么微不足道的时间看了叶栩一眼，对方脸上的满不可置信，太像了，像极了自己第一次撕破虚假的美好，看见邪恶时的表情。
“小洁让我问你，她真的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吗，还是她亲爱的妈妈把她从二楼推了下去。”
几句话像是晴天霹雳，女人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
那天下着雨，她提前下班回家，回的是一楼放着钢琴，二楼专门设置一个练歌房的家，她进门没有出声，上楼看见了俯桌画画的女儿。
这个时间，小洁必须在练歌房才对！
小洁是天赐的嗓音，少年时一展歌喉惊艳全场，上天把这个礼物送到家里，很明显已经给她安排好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