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里公室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侯安澜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而聂飞也不好说什么,不过他觉得宋玉龄这话说得也太过分了一些,侯安澜的父亲好歹是你的师傅,你今天这一身吃饭的本事,都是人家教你的,当年人家作证,其实要说来,也只是说了一句实话,你的确是投过来的军官,人家也没说你父亲其他的什么,要真算起来,侯安澜的父亲也没有蓄意诬告或者添油加醋,你何必到今天还这样呢?
  “宋老师,其实事情已经都过去那么久了,有些事情也该随着时间的推移淡了,您说是不是?”聂飞笑呵呵地说道,“当然了,我也没资格来劝和你们两个,但是我觉得,好歹都过了这么多年了,算了吧?你们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想必侯团长他的父亲也都是七老八十了,这段历史的恩怨,能放下,也就放下了吧?”
  “放下?”宋玉龄冷笑一声,“聂助理,我敬你是个干部,也不想多说你什么,但是你既然你说话,那我就想问问你,要是你的父亲被人给整死了,你愿不愿意放下?你们说得倒是轻巧,杀父之仇,说放下就放下,我可没有你们这么大的心思!”
  “宋老师,这跟杀父之仇可沾不上什么边儿吧?”聂飞尴尬地笑了笑,心道这都什么跟什么?你父亲又不是因为侯安澜他老爹一句话而死的,“宋老师,说句不好听的,侯团长他父亲就算是不去做那个证,令尊可能也在劫难逃,其实你我都清楚,在那个年代,您父亲的身份太敏感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况且侯团长的父亲也没有添油加醋,这是您当时在台下,人家作证,说了什么,您也是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就算是现在,哪怕您犯罪了,要您的儿子去作证,我想他也应该实话实说,而不是隐瞒包庇的吧?所以从这一点来说,人家也没做错什么。”
  “是啊,宋师兄,如果说我父亲在台上打胡乱说,乱扯一通,导致了宋叔叔的结局,你怎么憎恨我,憎恨我父亲,我都觉得无所谓,这是应该的,但是就算我父亲不说,宋叔叔的结局,那是改变不了的啊!”侯安澜也苦口婆心地说道。
  “好了,你们不用再说了。”宋玉龄冷笑一声,“别人怎么说,我不管,我父亲的身份,我不管,但是,我就是憎恨你父亲在关键时刻还落井下石,所以这个矛盾,调和不了,侯安澜,我今天没把你给撵出去,也已经算是相当给你面子了,你不要不识好歹!”
  “宋师兄啊,你说你何必这么执着呢?”侯安澜苦着脸央求到,“咱们再回到以前那样,一起唱戏,一起练功,难道不行吗?”
amp;amp;emsp; “以前,已经回不去了,自从你父亲在台上害了我爹之后,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宋玉龄冷哼一声,“在我眼里,你那老子,就是个胆小怕事,贪生怕死的东西!”
  “宋师兄,你这么说我父亲,他好歹是你的师傅,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过了?”侯安澜站起来问道,胸膛都起起伏伏了几下,他也觉得有些过分了,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说别的,你的求生技能好歹都是我爹教的,你居然还这么说。
  “过?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的一席话,让我父亲就这么白白地送了性命,这算不算过了?”宋玉龄冷笑一声,“侯安澜,你也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你今天过来,无非就是想请我去你那里当什么劳什子的评审而已,说什么来尽释前嫌?你觉得我会信吗?”
  “宋师兄,我过来的确是有这么个想法,但是更多的,还是希望我们能够重归于好。”侯安澜劝说道,“现在东江戏剧的发展被严重制约,聂局长有这个心思来推广,我们作为东江戏剧的传承人,咱们也应该尽一份绵薄之力啊!你说是不是?”
  “是啊,宋老师,就算是看在东江戏剧的份上,我觉得你们这两位老艺术家也应该携手合作,将咱们的戏剧事业给推向一个崭新的高度才好啊!”聂飞笑着说道。
  “聂局长你也说得对,好歹我也是个东江戏剧的从业者。”宋玉龄淡然地说道,“我也乐意跟侯安澜他们解决以前的事情,更别说去海通市当这个评审了。”
  “既然如此,那就太好了。”聂飞和侯安澜对视一眼,虽然不知道宋玉龄为什么态度转变得这么快,但是既然对方都乐意这么做了,他们自然也是相当高兴的。
  “别急,我还有个条件。”宋玉龄摆摆手淡然地说道。
  “您说您说!”聂飞赶紧说道,“只要是咱们能够协调解决的,我们都想办法来解决。”
  “是啊,宋师兄,我们肯定想办法。”侯安澜也赶紧开口。
  “我的要求很简单,让他父亲当众给我父亲的神主牌位跪下!磕头道歉,磕三个响头,说三声我错了,海通市的评审,我就去!”宋玉龄冷笑着说道。
  这话一出,办公室就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三人的呼吸声,侯安澜脸色涨红,他没想到自己师兄居然提出来的是这么一个条件,一时间居然都没有反应过来该说什么。
  “宋老师,你这个条件有些过分了吧?”聂飞冷笑一声说道,他原本还以为是一些其他的条件呢,没想到居然是这个,这条件的确上也太过分了。
  “据我所知,侯团长的父亲都已经八十八岁高龄了,虽然身体健康状况还行,但毕竟都是那么高龄的老人了,而且行动也不太方便,不管从哪方面来讲,你让一个八十八岁高龄的老人下跪磕响头,你觉得这合适?”聂飞冷冷地说道。
  “咱们年轻人都还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和爹娘亲,你让一个八十八岁高龄的老人还当众跪下磕响头,那就做得太过分了一些。”聂飞又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