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宝下了塔,来请齐冰伶和林成,先接过二人手上的礼品。
多年未见,喜宝面黄肌瘦,无精打采。这六年的日子显然不好过。
“二位请跟我来。”喜宝朝入口一伸手。
千机塔年久失修,自外看上去已经十分破败,谁知进到其内,场面更加惨不忍睹。
台阶未扫,栏杆未擦,处处蒙尘,角落里还盘踞着蜘蛛网。
“这里平日无人打扫吗?”齐冰伶问。
“小奴有空会打扫,不过就是今年来主子总犯病,这里除了我也没别的人伺候,主子面前离不了人,这才疏于打扫了。”
“犯病?”齐冰伶微微拢眉。
喜宝叹口气,对这二人确实也没什么好瞒的。
俯身低头小声道:“是疯病。”
林成和齐冰伶忽视一眼,并不全信。
虽说被关在孤塔六年,确实很容易让人魔怔,但齐怀玉天性乐观,昔日大军压境时照样呵呵笑得出。再说若是真疯了,齐冰伶在永盛这么久,怎么从不见这边差人去报上官近台,求人诊治。
又听喜宝道:“这病,时好时坏,好起来就同没事人一样,坏起来便要拔剑砍人,盛大人和我都差点被他伤到。二位还是小心些好。”
林成朝他一点头,“多谢公公。”
喜宝知道多说无益,这二人迟早会眼见为实。索性也不说了,快步引二人到了千机塔顶。
齐怀玉稍稍梳妆,换了身整洁的衣服,盘了发髻,在床边正襟危坐。
齐冰伶一进门,先和气地唤了“皇兄”。
谁知齐怀玉当即怒了,指着齐冰伶道:“大胆!见到朕,为何不跪。”
齐冰伶朝林成望一眼,林成细想,朝她点了头。
二人一起跪下了。
林成先行礼道:“臣林成参见陛下。”
齐冰伶则道:“见过皇兄。”
齐怀玉目光落在二人腰间佩剑上,眉头一皱,看向盛昌平,“丞相,你去,把他们身上的剑收了。带剑上殿,是要杀了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