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北堂这日从马场回来刚到府中,就见管家秦伯匆匆迎上前来禀报“王爷,魏大人来了。”“魏兄回京了,人在何处?”“已经在前厅了。”秦管家又说。

    上官北堂将马缰绳扔给一旁的副将“小安子,把马喂饱了,等会子我还要出去。”“属下明白。”小安子接过缰绳牵着马走开了。上官北堂和秦伯一同走进前厅。

    “魏兄你可算是回京了,此去如何,可有进展?”一进门上官北堂便问。“王爷。”魏旭拱手请安。“魏兄不必多礼,快快请坐。秦伯,上茶。”

    二人坐定,秦伯端上茶来。上官北堂一边抿茶一边听魏旭说话“事情都已经查清楚了,那日在怀扬刺杀你的是逃走的前朝余孽,除了那二人,另外还有几个共犯也都已被逮捕,押回来后下官都将他们交到了刑部。”“皇上那儿可有去禀报?”上官北堂将茶碗放到桌上问。

    “今日一早便去了,皇上命我将此案移交了刑部,不知会做何处决。”“那自然是要看皇上的意思了。”

    “嗯,不知王爷身子好了没?”魏旭问道。“好了,早好了。对了魏兄,过几日我约了京中好友去听雨轩饮酒,到时你也一定要来呀。明日我就写好请帖叫人送到你府上去。”上官北堂说。

    “承蒙王爷抬爱,只是下官过两日便要离开京城了,怕是不能与王爷一起饮酒了。”魏旭作揖说道。

    上官北堂有些惊愕,问“离开京城,你要去哪儿?”“家父年事已高,独自固守北境不易,我已奏明圣上去北境任值。”魏旭又说。

    上官北堂心中五味杂陈,他起身来来回回度了几步,默默叹道“都走了,都走了,”又无奈的笑笑,落寞说道“只有我这个北旋王是徒有其名,待在京都竟连一次兵也没领过。白白领着朝廷俸禄。”

    “王爷不必伤感,皇上也是想着王爷还小,才不让王爷出京的,放心,建功立业终有时。”魏旭劝慰道。

    上官北堂没说话,过了一阵他又问“魏兄几时启程?”“初五。”“好,到时我为魏兄践行。对了师父爱喝云春酿,近日我得了几坛。明日我叫人给你府上送过去,你给师父带上。”“谢过王爷。”

    初五这日,京都外的长亭边站着两个英姿勃勃的年轻人,便是上官北堂与魏旭。上官北堂端着一杯酒说道“魏兄,今日一别你我二人不知何时才能相见,这杯酒我敬你,万望珍重。”说罢二人共同举杯一饮而尽。

    上官北堂又道“边境苦寒,刀剑无眼,魏兄要多加小心为是。”魏旭点点头说道“谢王爷关心,属下明白,只是边境虽苦却也是明刀明枪,京都才是暗流涌动之地,王爷留在京都更是要加倍小心呀。”

    “本王也会尽快奏请圣上早日离京领兵的。”“王爷,我看此事怕是不易,皇上对您怕是,一切还是小心为上。”魏旭没在说下去。但上官北堂还是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其中之意。

    “哎,”上官北堂摇摇头“本王又怎会不明白,只是从我成了上官北堂那天起,我与陛下便再也无缘了。”嘴上这样说着,可心中怎会好受,皇上待他盛宠有加他又怎是无情之人,丝毫不为之所动呢?

    魏旭看看他,也是一脸心疼。年幼时他与她一同习武练剑,她甚至比他这个男孩子还努力,为了当好北旋王她早起早睡,坐立行走样样都学。现在的她已然是活脱脱一副男儿模样。

    若是没有那些变故,也许她只会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子,到了这般年岁嫁到一个好人家,开开心心的了此一生。

    正沉思着一个士兵上前来禀报“见过王爷。”上官北堂点点头。而后他又对魏旭说“将军,该启程了。”魏旭便向上官北堂作揖行礼“王爷保重,属下去了。”“魏兄珍重,记得时常来信,代问师父安。”上官北堂还礼。

    上官北堂站在长亭外望着远远离去的马队,许久才回过神来,返身回城。

    城内市集上是一片热闹,人来人往。上官北堂与家将安海虽然骑在马上,却也不得不放缓些前行。行至闹市,上官北堂不由也被这一片的热闹所吸引,一路走马观花竟没注意将一个行乞的老汉撞倒了。

    只听那老汉“哎吆”一声便倒在了马蹄之下。上官北堂大惊,呼出一声“吁”,勒住了马。他还未开口便听安海喝道“大胆刁民,竟敢惊了北旋王爷的驾。”上官北堂瞪了安海一眼摆手叫他住口。

    只见那老汉已顾不得被马踩到的腿,立刻跪着向上官北堂磕头“王爷息怒,草民该死,草民该死。”

    上官北堂因刚刚送走挚友心中很是悲伤,不由对这老汉心生怜悯,竟跨下马去伸手就要扶他“老伯感觉如何?腿可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