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枫佯装不解,“师兄何出此言?”
“你自己不清楚么?”赵吉元斜了江枫一言,照例豪爽的打出一沓隔音符,封闭了此间,“你只是在这里避祸的,这里的一草一木,与你并无半点关系。”
“那样子怎么可能像是亲传弟子?”江枫佯做为难的说,“我也是为了扮演的需要,这里的两名守备和四名监事,都能偶尔离开禅心城,你怎么能保证他们不根据所见所闻,泄露真相?或者即便他们没有发觉,但他们亲近之人,据此看出些许端倪,倘若那样,谎言便不攻自破,我岂不是有性命之忧?”
“怪我喽?”赵吉元摆摆手,“总之,不管怎么说,你不能干涉这里的一切事务。”
“没的商量?”
“没商量。”赵吉元道,“我本来拿你先前签下的供奉文书,去向师父复命,倒是师父不经意的一句偶然点醒了我,这才匆匆赶了回来,想不到你的所作所为还是有所逾越,这样吧,丑话说在前面,咱们必须约法三章才行。”
“第一,在这五年之中,你不能主动提起师父的名号,不能以师父的名义招摇撞骗。”
“那要是别人提起呢?”
“别人提起你可以认,但不能以此为傲,要时刻保持低调。”
“这不合理。”江枫辩解道,他本来还想拿这个身份在盟内作为一种平衡的筹码呢,许福宁尽管是九老头末席,但也是天级修士,亲传弟子的身份,明显比普通的僚属,或者门徒要强得多,更有价值。
“总之,你要把握好分寸。”赵吉元正色道,“别和我装疯卖傻,你一介掌门,应该明白这个具体的界限在哪里。”他停顿了一下,见江枫没有立即反驳,便继续说道“第二,在这五年里,不能发动宗门战争,否则,作为你的师父,袖手旁观定会被人指摘,但师父的身份,又不方便出手。”
“不是还有你么,师兄?”
“我要是善于斗法,还用在这里厮混?”赵吉元脸色骤然一黑,“别指望我,就是因为怕你这一点,你的二师兄和三师兄,我就不给你引荐了,就当没有便是了。”
“这不太好吧,作为亲传弟子,却不知道门内都有谁人,一旦被识破,岂不尴尬?”江枫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争辩的机会,这都关乎自己切身的利益,五年之后,一旦这个师徒名分丢了,但师兄弟之间若能混个脸熟,想必日后办事,多半会方便些,毕竟那个“犯错被逐出师门”也是假的。
“你二师兄名宇文浩齐,伪天级修为,是玄济院的院长,你三师兄名魏正桐,金丹五重,在理藩院当差,你知道这些就足够了。”虽然也意识到江枫的说辞有些道理,但赵吉元脸色依旧不好看。
原来都在许福宁负责的三大院任职,这样看,未来的确交集不多的模样。理藩院不说,自己已经是一宗之主,除非要更名或者另起炉灶,否则想不到什么理由去觐见,玄济院负责收纳各宗物资,扶危救困,赈济战争遗孤,浅山宗贫弱,从未接到过被征调物资的命令,但应该也不属于被接济的范围……不对,这里面也有文章可做,既然涉及到战争遗孤,定然有资质不错的凡俗,要是能想办法迁移一些到浅山宗,不也是件妙事么,而且,元婴姜恪圭不知去向,有个伪天级修士为自己作保,效果不也是一样么?
不过,观赵吉元的脸色,说是不会为自己引荐,多半暂时是绝对不行的,便先将这个念想沉入心底,静听赵吉元继续说出第三条。
“第三,不能有辱师门。”未等江枫张口,赵吉元抢先说道,“我知道这个难以界定,但三大恶是一定要避免的。即不能屠戮凡俗,不能杀人夺舍,不能离经叛道。”
“这是自然。师兄放一百个心,我一介掌门,也是要些脸面的。”对于这一条,江枫毫无异议,“不过,大师兄,我也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那就别讲了。”
江枫头皮一麻,只好假装没听见,好在赵吉元说话不中听他已经习惯了,“不知道师父将我录入门墙,可有拜师礼赐下?”
“这个你应该找师父讨要。”
“可是,我怎么才能见到师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