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那些曾经的光辉岁月,孙大柱的脸上满是自豪,往事仍历历在目。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还没有看到战争胜利,我们排就遭了埋伏,我们排长到最后都拉着我的手说,胜利就在前方,大柱,你要好好坚持下去,就把我给藏了起来。”
“自己跑出去与敌人拼搏,可惜那个时候我的腿已经受伤了,要是腿好的,能跑得动路,我也非得上场多杀几个敌人。”
说到这,他眼里的泪花都在打转,林茵想要安慰他,可是也无从下嘴,那段战争,不是人能轻易淡忘和释然的。
“叔,斯人已逝,我们应该带着他那份希望活得更好。”
“是的,我现在就是带着他,带着那些战友们一起,好好活着,也是组织好,给我安排了这份工作,让我还能好好的发光发热。”
“每一个英雄都值得有好的归宿,叔,你有这么大的本领,又做出这么优秀的贡献,不管在什么时候,军队永远你们的家。”
林茵知道他的人生故事远不是他简短得几句话说得清,做出的贡献也不是短短几个线路图能展现得,脸上的伤疤,跛了的右脚,都是他的光荣的勋章。
“妮子,你说得好,军队永远是我们的家,我排长当时就是这样说的,只要你当了一天兵,就是个军人,军队永远是你的家,妮子,要去渡船了,到时间了。”
孙大柱骑上车,跛了的右脚依然能使力踩着,朝着大海的方向驶去,稳稳当当。
林茵看着他的背影,到时间了,到时间了,原来和平已经好多年了,可是那场苦难所带来的痛苦,在一些人心中成为了不灭的伤疤,而这些伤疤,难以一一揭晓。
这让林茵更想要画出他的故事,这些伤疤不会逝去,那自己就做它的展示者,就像一幅画,透过画看出画者的内心,而现在,自己想让大家透过画,去看这些伤疤,曾经光辉的伤疤。
回到书房,想清楚后,林茵说干就干,不过故事永远具有神话色彩,自己不仅仅要展现全貌,还需要巧合,而最好的巧合就是命运。
“林茵,”江潭中午回来的时候,没在院子里看到林茵,在卧室,厨房找了一圈都没有人,想着她有可能出去了。
就先在厨房里把前几天买的虾直接水煮,用煤气炉再蒸个鸡蛋,几天食堂里没有什么菜,就只打了个野菜柳蒿芽和白米饭,野菜是看林茵之前在席上喜欢吃。
直到锅里的虾都熟了,林茵都没有回来,之前她从来不会中午不在家,今天不仅不在家,还吃午饭的时间都不回来,想到这,江潭更是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
“江潭,你都回来了,”林茵也不知道时间,只是桌上的线稿已经铺得满满都是,自己都连画十几页了,手都酸痛,眼睛也很累,推开门出来走走,就看到江潭站在院子门口四处张望。
“你在书房里?”看到林茵,江潭明显松了口气,但是林茵没有察觉,反而很高兴得走了过去。
“我知道我要画什么了,”林茵把自己的想法和江潭讲了一遍,并拉着他进了书房,给他看着自己的成果。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
江潭看着桌上的线稿,雪白的纸上全都是优美的线条,一个个老兵的形象跃然纸上,这些战争的情景,让人身临其境。
“特别好,尤其是这些军人,和我们平时作战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江潭本还想拿一张仔细看看,但是怕自己的手会干净,不忍弄脏这些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