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夫人见状,纷纷效仿:

    “呀,我的压裙坠子什么时候掉了,找找去。”

    “我的帕子……”

    “我的耳环……”

    更过分的,有个说:“我的口脂脱了,我去补补……”

    连傅夫人都没有留下,神色难言地看了眼魏夫人,一声不吭,直接离了花厅。

    一时间,本隐坐在众夫人身后的大夫人才现身于魏夫人眼前。

    大夫人轻拨茶盖,隔开茶叶,慢条斯理地浅浅抿了一口香茶,才乜了她一眼,不疾不徐道:“魏夫人方才说我家明智混了什么来着?”

    魏夫人僵在原地,半晌出不了声。

    良久才干巴巴道:“淑人也在这里?”

    阿妩就服侍在她身侧,扬声道:“魏夫人乃我柳家座上宾。”

    “我……”魏夫人自己噎住,一时竟不知该说点什么。

    大夫人道:“你家那位女郎,我若是没记错,同我家阿妩年纪相仿,不知道说了亲没有?”

    她说的是她家的阿妩,意思再明显不过,要将人归于顾家的羽翼下护着。

    魏夫人绞紧了帕子,双膝一软,跪地求饶:“方才是妾身妄言了,求淑人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妾身一回。”

    “呵。”大夫人俯视着她,目带睥睨,“既有这忌惮之心,方才为何还要口出狂言,大放厥词,你打量着我没来,这里没人能把你怎么样?”

    “妾身不敢!”魏夫人额顶触地,不敢再抬半许:“妾身与柳家有私怨,只是气头上话赶话,没

    有冒犯顾家的意思,请淑人明鉴。”

    “那想找柳家的晦气,这个是事实了?”

    魏夫人不知该如何应对,沉默下来。

    大夫人手中的茶盖,又不紧不慢刮着,倏忽面色一凛,哗啦,整个茶盏,掷落在跟前跪着之人的身侧。

    精美的瓷片,四散溅开,滚热的茶水,溅得地上之人面上,衫裙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