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安从朋友这儿得到了消息,回家就跟宁父还有宁长平说了。三人在宁父屋里待了一下午,出来以后三个人神情都很难看,尤其是宁长平。宁父和宁长安都只要保护好家人就可以,但他确实村里的干部,不可能不在意这件事。
宁长平从屋里出来了以后,饭都没吃转头就去了村长家。
杨建军一开始还觉得宁长平危言耸听,可宁长平言辞恳切,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也全都是为了村里人着想。当时村长虽然没说什么,可宁家人都知道他听进去了。
因为后来秋收的时候,杨建军顶着上面的压力,两百多斤的亩产愣是一点也没多说。上头领导看着这头倔驴,气的差点没给他帽子摘了。
这也就是小县城的悲哀了。
其实按照宁长安朋友带来的消息,上头已经知道亩产千斤不对劲了,报纸上也早就不写了。可这个偏僻消息不灵通的小县城,领导们却还是以为像之前一样。甚至还妄图多说一些亩产,让上头表扬。
杨建军知道别的生产大队报上去的产量,实在是已经登录在册改不了,也不会让你改了,对着几个相熟的队长说了,让他们多种点番薯土豆之类的多产且饱腹的粮食。难吃胀气也没办法了,在命面前,口味就显得太渺小了,根本不值得被在意。
有些机灵的队长察觉到他话里有话,回去以后或是把种好的粮食拔掉一点,改中其他的。或是在还没种的田地里中上番薯等,都有了行动。
但也有些队长,例如那个第七生产大队的队长,非旦对他的话嗤之以鼻,甚至还嘲笑了他一番,说他没胆子说胡话,老糊涂了。
杨建军也没有再多说,只是怜悯的看了他一眼,走了。至于他是不是老糊涂了,来年不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