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卯背直腰挺,盯着那宅子眸光湛然,一甩马绳再次飞奔离去。

    希望事情不是他想到那般。

    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一辆淡黄色的马车噔噔踏着蹄子来到了原先白马驻足的地方。

    “二娘,你屁股怎么这么大!非得占我的位子!”

    “你小丫头片子懂什么,等以后世子好好修理修理你你就老实了。”

    “他敢修理我?!”

    “我一拳头给他打趴下!”

    桑红皖被那不老实的妮子挤得往一边倒,翻了个白眼倚在窗边任凭寒风将刘海吹的飘起:“这妮子,当真是有了情郎越来越不听话了。”

    “嗯?”桑红皖突然被一处缟素吸引了注意力。

    “哦,这是那日夜里那工部侍郎受刺的宅子。”桑红皖胳膊放在窗台,将脸贴到了手背上,随着马车颠簸的行驶,熟美的脸团不停被挤得变了形状。

    “话说这侍郎的排场也真大,一个凶宅,结果一条街都是白条。”

    “但是一个侍郎能住在城郊也是匪夷所思。”

    桑红皖沉吟连连,最后抿着嘴唇若有所思。

    至于那个钥匙,她就是当个战利品稀罕开心一会,也没想着去南边找那什么遗迹。

    至于那个什么什么天煞。

    桑红皖轻哼一声,眼底尽显得意。

    城南,一处邻水的岸上,修着一连十余间青砖黛瓦的朱红小栋,中间簇拥着一间小巧精致的尼姑庙。

    桃花庵,顾名思义是一座栽种不少桃花的尼姑小庙。

    不过其中那老尼姑前些年已经化了尘土,近来都是生前的一个丫鬟,如今也是禁不住岁月成了一个老妪看管着。

    至于是谁修的,年代久远已经难以考究。

    不过就算没了尼姑,这儿仍然是京城人士,夫人小姐络绎不绝赏玩的热门景点。

    临水畔修有水榭亭台,往左迈过那刻着花鸟虫草的圆拱门,就是一片枝条光秃秃的桃花林。

    屋舍不多,一间屋子借宿一晚的价格约莫是二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