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江诗蕴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突然不知从哪里跑出好些个黑衣人突然将江诗蕴护在中间,并和土匪们打了起来,手起刀落,刀法利落,显然训练有素。
那些方才还气势凛然咄咄逼人的大汉,在江诗蕴还没看清的情况下就如同刀砍萝卜般,甚至还没来得及惨叫就瞪大了眼,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黑衣人的身手太快,不一会儿便已经尸横遍野。
江诗蕴只觉得周身发冷。这些人虽说落草为寇强抢民女是罪大恶极,但方才还鲜活的生命转眼间便在自己的面前只剩一片血红,饶是大胆如江诗蕴也不免被吓了一跳。这是江诗蕴第一次亲临这样血腥的战场,江诗蕴虽不怕打架,但到底没见过这么多一下就死在自己面前的场景,浑身忍不住的打着寒颤。
黑衣人解决完这些流氓,朝江诗蕴单膝下跪,拱手道:“江娘子受惊了,我等是奉命来保护娘子的,请娘子安心上路。”
好一会儿,江诗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奉命?奉谁的命?”
那黑衣男子道:“抱歉,在下不方便透露,娘子只要知道我们是暗卫,平时不会出现,但会在附近随时保护娘子就好。”
“那我怎么找到你们?”
那黑衣人却不再回答,转身又隐入无边的四周,消失不见。
江诗蕴才反应过来,方才血腥的四周在自己发呆的那一瞬已经被处理得干干净净,若非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血的气息,倒让人以为不过是做了个噩梦。
江诗蕴不免抖了抖,这些人绝不是普通的暗卫,做法如此专业。难道是沈庆之?
还是……赵桓赋派来的?
不过,他们本就是一条路上的,谁派的不是一样?
江诗蕴现下倒安心了些,这至少说明自己是安全的,说明他们知道自己在关注着自己。
红竹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忙过来扶着她上了马车。道:“娘子,今晚还是在客栈先歇一晚吧,我看娘子脸色不大好。”
江诗蕴木然的点了点头,她确实需要一个缓冲来调节自己。方才那场景到底有些吓到了。
茶翠忙在车中找了水囊递给江诗蕴道:“娘子快喝口水压压惊。方才……”
红竹“嘘”了声,茶翠知趣的闭了嘴。走上这条路必定得经历这一关的,毕竟未来,很可能遇到的情况比现在严峻得多。
一路,江诗蕴都不说话,总觉得是自己害这些个土匪丧了性命。虽然她知道这么想不对,毕竟今日若她们被抓住的话,指不定丧命的就是自己了。可突然见到这么多人死在自己面前,她还是免不了想到那些土匪的亲人父母什么的。
这厢,沈庆之接到暗卫的传信,将信的内容细细阅读了之后,便将纸条在烛火上燃了。
一切灰飞烟灭,他双手撑着梨花木的长桌,叹了口气道:“蕴娘,但愿你能撑得过这一步。毕竟比起你以后跟他在一起的每一步,这显然容易得多……”
言罢,双眼看向窗外的黑夜,闪过一丝落寞,不知在想什么。
下一站已经到渭南地界了。只是天色也暗了下来,现下也分不清是在哪个小镇上,或者说在哪个路上。因着四周没什么其他铺子在,前方这间客栈的灯笼明明晃晃的在这十月有些寒冷的风中,让那些远行的人们感觉到一丝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