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下了几场秋雨,东北的气温急剧下降。

      感觉今年冷的比往年都早、都快,秋裤和秋衣已经不保暖了,大人、孩子们都换上了毛衣、毛裤,有的甚至早晚已经穿上了小薄棉袄。

      程瑶这几天一直跑工厂的事情,等手续办差不多了,十月也快过完了。和陈勇伟定了厂房收拾的日子,她便匆匆回家给李梁装衣服。

      当初回村的时候就带了两身厚衣服,如今这个温度肯定是不够用了。

      毛衣、毛裤、小夹袄,再来两双二棉鞋。顺道把最近她这边的进度写封信、捎回去,至于他能什么时候回来,就看他那边的安排。

      东西寄出去三天,赶巧王三柏去镇所开会,就帮他把包裹带回来了。

      正值秋收,各生产大队都很忙。虽然房子已经全部修好,但镇所的领导们没有时间过来验收,生产队又没有资格,所以李梁就只能窝在大队办耐心地等。

      如果不是跟银子有关,他早就脚底抹油——溜了。

      “咚——”的一声闷响,李梁看着眼前的包袱,无精打采问:

      “啥啊?”

      王三柏给自己倒了杯温水,边喝边说:

      “省城邮给你的包袱,应该是桂兰怕你冷,给邮的衣服吧。”

      此话一出,原本趴在桌上摆烂的李梁“扑棱”一下坐起,迅速打开布包。

      “还得是我媳妇,瞅瞅这邮的,啥都齐全。”

      一旁的廖子瞟了一眼,淡淡开口提醒:

      “都冷好几天了才给你邮,要不是有高林的衣服,你都得冻感冒了。”

      “我媳妇啥前儿邮都不算晚,你可忙你的、别瞎操心。”李梁说完,抱着包袱出了大队办公室。

      廖子被顶的有些火大,指着关上的屋门——

      “你看看他是个啥态度,好赖不分。”

      自打服装厂的事情烟消云散后,他们四个就有了隔阂。不过大家都是场面人,即便心里再不爽,大面儿还是能过得去。所以他被李梁甩脸子,第一时间就和王三柏讲。只可惜王三柏压根没理他,只是把开会记录下来的东西誊抄在工作簿上,留一份底。

      廖子造了个大红脸,冷“哼”一声大踏步出去,头也不回。

      换上保暖衣服的李梁,第一时间就把高林的衣服用洗衣粉泡上,揉搓出去。

      还得是自己衣服穿的得劲儿,旁人的咋穿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