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良好的开始，一场旅行在出发前需要有欢送宴。鉴于学院的人多，地址选在学院的宴会厅，又在玛蒂尔达远程金钱攻势下变成庆祝我毕业顺带欢送各位宴。
“我不讲话，大家吃吧。”我得到热烈掌声。
出乎我的意料，来和我敬酒送别的人还挺多的。虽然平时在学习时半死不活没有什么神气，但是年纪小且实力强劲的我还是获得了不少怜爱。
“这才来多久啊。”因为实在文盲没能成功免论文的伊瓦尔被灌醉，一个壮汉啪嗒啪嗒掉眼泪：“新脑子就是好用，借我三天导都不会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败坏门楣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伊文斯火上浇油：“别哭了伊娃，借三天也没用，还是回她那么大重新学更实在。”
我没忍心告诉伊瓦尔，仅算这个世界的年纪我实际上本来都不配上学。
伊瓦尔嚎更大声了。
“史莱姆女士。”夜莺在外不进食，端杯来历成迷的白水和我碰杯：“祝我们旅途愉快。”
“教廷其他人不来吗？”我失望于看不到乐子，问得比较隐晦。
夜莺轻笑，眼角微弯，漂亮的眼睛牢牢吸引住我：“这是属于您的宴会，他们当然不会来。”
“你看起来很高兴。”
“是啊。”
我晃晃杯里果汁：“为什么，终于可以见到外面的世界？”
周边人群逐渐形成自己的小圈子玩自己的去了，我和夜莺在小露台上透风。伊瓦尔趴在伊文斯身上，格雷与伊文斯把酒言欢；卡普听波特尼讲我在植物领域的创举，莉拉据说是突发感冒完全没来。
“是啊。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活成您的样子。”夜莺把酒杯放上露台边沿，差点就能掉下去：“几乎所有人都期望我有去无回，包括我自己。”
今天有风，吹动那些包裹她严密的布条，略微湿润。
“我看起来很值得托付秘密啊。”我受不了这个氛围打趣。
夜莺按住我的手：“是啊。我不信任人类，但我觉得可以信任你，史莱姆。”
这是我第一次遇到人类因为我魔物的身份而信任我，居然还是出身教廷的人。有一说一教廷做到这份上真可悲，人家还是他们的前预备圣女。
“我何德何能啊。”我笑着，没有把手移开。
“我的身体很弱，女士。他们以神之新娘的美名让我从小生活在包裹里，用圣光洗礼我，不准我接触太多人。我所有能够学习的唯有教廷典籍，每餐必须向神明感恩和祈祷，祈求祂爱我。”
我的神情逐渐沉了下来。
夜莺应该从来没和任何人提过这些事，话放开就拉不回来：“我已经这样生活了，为什么，为什么斯沃德还是不肯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