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软肉里,血和汗一起流下来,她的精神高度紧张,脚步声几乎与心跳声融合在一起,缓慢而又沉重。

    在距离瘦高男人还有两三步距离的时候,瘦高男人突然对徐简咧嘴笑起来。

    徐简心中一惊,登时迈开腿朝男人冲了过去。在瘦高男人愕然之际,她迅速越过男人朝楼梯口飞奔过去。就在她即将要踏下楼梯时,瘦高男人一把扯住了她的衣领用尽全力往后一摔:“我叫你走了吗?”

    徐简顿时被摔飞了出去,身子跟个破布娃娃一样“嘭”的撞在书橱角上,疼得她几欲昏死过去。然而瘦高男人没给她休整的时间,把大茶壶往旁边一丢,转身朝徐简扑了过来:“女扮男装模样还能俊俏,正好哥哥我就喜欢这个调调,可惜喽,身材就不怎么样了,没关系,哥哥来帮你揉一揉,保管你不出一月就前凸后翘。”

    瘦高男人嘴里的恶臭喷在徐简脸上,让她几乎要呕吐。两只手奋力抵着男人亲过来的大嘴,她膝盖向上一顶,男人果然倒抽一口冷气,压下来的气力也小了不少。

    趁此机会,徐简双腿向上猛踹过去,身上的瘦高男人立时被她踹飞了出去。然而没等她从地上爬起来,瘦高男人就再次朝她扑了过来。

    徐简就地往旁边空地上一滚,趁瘦高男人站立不稳之时,骤然爆发出一股邪力,从地上一跃而起,她抬起脚猛地踹向了男人的屁股。瘦高男人“46”地向前扑倒在地上,头脸着地摔了个狗啃地板。

    他还想要再起身,然而徐简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从长靴里拔出那把羊角匕首,她猛然刺向了瘦高男人。第一刀扎在瘦高男人的后背上,他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第二刀扎在瘦高男人的手掌上,把他钉在了地板上,他已经半昏死了过去,叫不出声音了。

    完成这一切,徐简虚脱地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才知道,原来紧张过度也是会想要呕吐的。趴在地板上,徐简又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随身携带匕首这个习惯,是在那日她因戳穿骗子卖身葬父骗局而被找麻烦开始的。本来她也只是藏了把水果刀,后来谢佑卿送了她这把羊角匕首,她看大小合适,便换上了,没成想今日居然救了自己一命。她此刻的心情只能用复杂来形容。

    “啊啊啊啊啊!”

    瘦高男人幽幽醒转过来,随即爆发出一股穿透力极强的杀猪般的嚎叫:“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啊啊啊啊啊!贱人!死女人!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徐简抬起手背揩掉脸上的血珠儿,头脑冷静得有些可怕,她再没有比此刻更清醒的时候了。

    叫骂声仍在继续:“我要杀了你啊!贱女人!我要让你在大爷的胯下承欢!我要把你先奸后杀!”

    徐简面无表情地听着瘦高男人恶毒的咒骂,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瘦高男人面前,她微笑着弯下了腰。

    瘦高男人以为她是要放了自己:“动作快点儿,别磨磨唧唧的,拿刀扎我的事——啊啊啊啊啊啊!”

    徐简一脚踩在男人被刀钉在地板上的手掌上,脚下用力碾了碾:“搞清楚,现在是谁要杀了谁?”

    “啊啊啊啊啊!”冰冷的声音在空气里回荡:“你叫得太难听了,我该……怎么让你停下来呢?”

    密林深处。

    激烈的战况令白马无论如何再安抚不了,谢佑卿索性下了马,独自面对人潮:“区区蝼蚁,安敢妄图伤我?”

    一枪拨开刺过来的大刀,他单膝跪地,将一柄短剑插入地上黑衣人的脖颈上。他发丝衣着皆凌乱不堪,浑身血淋淋的像个血人,简直形容狼狈。

    然而血不是他的血,是黑衣人的血。

    从尸体上拔出短剑,谢佑卿重新站了起来,漆黑双眸中泛着森森寒光,周身躁动着的凛冽杀意直将黑衣人吓得不敢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