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帮你,你却为了一个陌生人对我说这种话。沐知晚,一开始我以为你是生我的气,才故意用无情的话报复我,现在看来,你的确变了,你的心早没了。”

    沐知晚捏着安全带,转过头看向男人俊美的侧颜,此时并不觉得有多赏心悦目。

    她没听错吧,他居然跟她讲良心。

    他父亲把她押去医院,说不管有没有孩子,也要把她子宫摘掉的时候,她只看到了医生的良心。

    医生说她太瘦,扛不住手术风险,秦柏庭大概是怕她死在医院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才同意只做怀孕检测。

    但是把她扔回地窖后,他又着手谋划如何让人侮辱她致她失去生育能力的方案,只可惜方案未来得急实施,她就逃了。

    这种人的儿子现在正衣冠楚楚的跟她讲良心?

    沐知晚心中涌起一阵悲凉,逃了六年,竟然又回到秦家人之手。

    “她不过是陆展羽的玩物,只是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又或者不愿意接受自己是这种身份而已,我不想做那个掐死她的人。”

    秦昱凡对她的话嗤之以鼻:“自己弱不禁风还同情别人?”

    沐知晚对秦家人的麻木不仁有着深刻的体会,她不和他争辩,只卑微的问道:“我现在落在你手里,又算你的什么呢?”

    都是玩物,她和那个女人的不同之处是,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她有孩子,所以必须鼓起勇气接受这个身份,熬过去,等他们离开这里,摆脱这里的一切,她会把这些记忆都抹去。

    秦昱凡把车停在路边,转过头看向她:“你能和她一样?”

    他们真该好好聊一聊。

    沐知晚低头不说话。

    他掰过她的脸,迫使她看向自己。

    “我真心待你,可你一声不吭一走就是六年,你可曾想过我的会难过?早在几年前秦昱凡的名字就如雷贯耳,你有不得已的委屈为什么不来找我,质疑我不能为你声张委屈吗?我们的确不可能回到从前,我为什么这么对你,你心中有数。但是,你不是玩物。”

    他放开她的脸,所有所思的看向前方。

    每次靠近她就像一只刺猬,全然不接受他的示好,不得已才用这种办法。

    沐知晚并不为他的话所动:“对外人而言,秦总是如神祗般不可冒犯的存在,但事实呢?就比如……我要把某些人送去警局,您答应吗?”

    秦昱凡看向她,她话里明显提起了另一个人,他不耐烦道:“现在是我们之间的事,不要扯上别人。”

    口口声声说不喜欢谁,可实际行动都在维护她,沐知晚薄凉一笑:“是,我没资格说别人。”

    因为债务而答应与他进行一段不光彩的交易,她连自己都卖了,确实不够别人那么冰清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