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这些时日,陶氏接下了许多宴会的帖子,总要带着叶绥出现。
目的,就是为了彼此相看,最好能尽早定下来。
一听到陶氏接到了帖子,叶绥便苦着脸,绞尽脑汁怎么推拒参加这些宴会。
她压根就不想嫁人,不管是嫁给谁,都不愿意!
诚然,不是所有男子都会像顾璋那样负心忘义,但她活了两世,早就不会情动了,更不愿意将自己的下半生托付给别人。
只是,她现在还有种种牵挂和放不下,若非叶家现在还不平静,若非顾忌着父亲娘亲,她早就如寺庙礼佛清修了。
她曾经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跟陶氏说“娘亲,女儿不想嫁人,我只想留在娘亲身边。若是娘亲嫌弃我了,我便出家为尼去,长伴古佛青灯,过着平静安然的生活。”
陶氏自然以为她在胡说八道,还故意板起脸孔责怪道“姑娘家年纪轻轻的,尽说胡话了。快别说这样的话,再提的话,娘亲便要生气了。”
只是浅尝辄止地试探了几句,娘亲的态度都如此坚决,若是她正色与娘亲说这些事情,娘亲肯定会受不了吧?
她活了两世,心硬如刀,什么事情都不会畏惧,然而父母至亲便是她的软肋。
她不愿意拂了娘亲的心意,便以消极的态度来面对这些宴会邀请。
本着能避则避的心思,这些天她总装出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还托言剡溪茶庄最近有些麻烦,须得她亲自去坐镇,借此离开府中,经常在剡溪茶庄一待就是一整天。
剡溪茶庄的位置实在是太偏远了,即便过去了这么久,依旧是冷冷清清,经营没有什么起色。
偶尔,才会有一两个客人前来品茗,的的确确是亏本营生。
林掌柜是个实诚人,看到剡溪茶庄如此惨淡,总觉得愧对叶绥这个小东家。
他还想了许多法子,试图帮助叶绥改善这种状况。
可是,叶绥开这个剡溪茶庄,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
因此,林掌柜的法子,她都认真听了,却没有下什么具体的指示,只是对林掌柜说“现在这样就很好了,迟些就会更好的”,便将这些法子搁住了。
从她的本心来说,剡溪茶庄是她放松心情、自由闲适的地方。
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静了才能闲,倘若茶庄里面人头涌涌,热闹喧哗,又怎么闲适安然?
因为她知道內侍裘恩最喜欢剡溪茗,想着投其所好,才特意开了这剡溪茶庄。
后来她才发现,这个茶庄的最大作用,便是让自己自由自在。
至于裘恩所好,倒成了其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