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如果有,那也一定会被许一言凿穿。
其实一直以来,许一言只是对傅遇喜欢上姜鸾这件事情有所怀疑,直到从公安局回来的第二天,他亲眼看见穿在傅遇身上的那件给姜鸾穿过的外套。
一件被别人穿过还能再次出现在傅遇身上的外套,只能有两个原因,要么他喜欢上那个人了,要么他疯了。
这个人,有精神洁癖,对私人物品,敏感又执拗。
但很明显,他现在没疯。
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所以在傅遇毫不知情的状况下,他对姜鸾旧情复燃的这个劲爆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傅家。
傅家老爷子最开始的时候捶胸顿足,大叹孙子不争气,怎么能干出来这种自己打脸的事儿,可许一言只问了一个问题,就成功的让老爷子倒戈,义无反顾的加入了支持一派的阵营里。
这个问题是:傅遇都24了,一个正经女朋友没谈过,不是心有所属,就是性取向有问题。您看,是希望他谈个打脸的女朋友呢,还是给您带回个男朋友?
老爷子很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联想到傅遇小时候的事,非但没觉的许一言在危言耸听,反倒觉得细思极恐。
当即拍板,和带回个男朋友相比,脸不重要。
天儿又开始下雨了。
秋雨裹挟着寒潮,肆意的侵袭大地。
沾湿一地金黄,原本还挂在树梢摇摇欲坠的软叶也随之碾落成泥。
一年春去秋来。
傅遇办公室外的玻璃露台上,他懒散的斜躺在摇椅上,黑色衬衣最上面两颗扣子照例没扣,深邃的五官平静的舒展着,没有一点情绪,额前的碎发被风吹散,不安分的晃动。
他单手撑住太阳穴,控制不住的打了两个喷嚏。
谁在骂他?
周遭只有雨声,迷糊了视线,傅氏大厦顶楼的天空,阴霾的让人烦躁。
傅氏集团上上下下都知道,连续半个月了,总裁的心情都不怎么好,浑身的低气压走哪带哪。
无处发泄的憋闷总有倒霉蛋儿得受,旁边摊开的报纸压在一杯茶水下面哗哗作响,贺氏新闻占了头版头条。
雇凶强拆,造假违规,尤其是行贿数额巨大,牵扯出不少官员。贺氏股票一夜跌到谷底,化为泡沫。
傅遇知道,到此为止,他不需要再做任何事,会有人出手让贺鹏远以最快的速度判决入狱,以求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