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脸上可疑的红晕渐退,他满目歉意地看了看涂诗,又撇过头,低低垂首,话中难掩低落,“是的大少夫人,云开是来给您道歉的。”少年的脑袋垂得越发低,“大少夫人若不是因为和我走得很近,也不会遭到云四小姐的暗算,从而落的一个私通的名声,甚至……差点溺水身亡。”

    知夏闻言惊讶的倒吸一口凉气,用小手捂住嘴,瞪大了眼,结结巴巴道:“二小姐,陷害您的那个人,是……云婷?”

    涂诗放软身子靠在椅子上,手指轻扣着桌沿,闭目一笑,“云家除了云婷……还有谁会想出这么狠毒又破绽百出的招来陷害我?”

    知夏松开手,不解地皱眉,“可是二小姐与那云婷又没什么深仇大怨,她为何要陷害您?”

    私通之罪,一旦坐实,轻则家法休妻,重则仗则死罪,总而言之,一旦与私通两字扯上关系,便代表那人会被世人万世唾弃。

    涂诗睁开双眸,眸中清清冷冷的,看着自始至终像只鸵鸟似的云开,似笑非笑,“喏,原因不就站在你身旁吗?”

    “我身旁?”知夏转眸看了看四周,只有云开一人垂首而立。

    等等……云开与云婷?

    知夏眼中瞬间精光大盛,她转过身,用双手的食指指着云开,大呼,“哦!原来真正与人私通的是……”

    “胡说。”一直因愧疚而垂头不语的云开猛地抬头,打断了知夏的话,激动地辩解,“我与云四小姐没有任何关系,还望姑娘谨言慎行,自己说出口的话,得负责才行!”

    知夏耸耸肩,“若你与云婷真没关系,你又何必眼巴巴跑来跟二小姐道歉?”

    云开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并不能反驳什么,只好气恼地踢了踢脚下的石子。

    知夏捂嘴偷笑,“死鸭子嘴硬。”

    涂诗无语地看着拌嘴的两人,喂喂喂……院子里多少双眼睛看着我们呢,你们就不能低调点吗?说那么大声,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在议论什么吗?

    涂诗重重扣了扣桌子示意两人闭嘴,挑了挑眉梢问:“那事过后,云婷可还找过你?”

    云开摇摇头,“大少夫人落水后,花将军便闯入云府,为大少夫人做主,让云府给大少夫人查明真相,还大夫人一个清白。待大少夫人回了将军府后,云府便放话说是王谦迫于追债之人向他要债,便伙同自己的弟弟,给大少夫人下药,想借此威胁大少夫人替他还债,却被云家识破,揭穿了他的阴谋。云婷则被家主用一个随便的理由关了禁闭,以示警告。”

    涂诗挑高眉梢,听着云开的话,不禁啧叹,云府真是不要脸到让她叹为观止啊。

    发现她与小厮衣不蔽体昏死在草丛中,便不管不顾的把她关到祠堂中罚跪罚抄,散播她与小厮私通的事,闹的满城风雨。

    明明是花则天找到了确凿的证据与证人为她平反,云府却扬言是他们的功劳,为了保护云婷,把原本无辜的王昇,描述成一个自私阴狠的无耻小人,颠倒黑白。

    最后,也只是把罪魁祸首云婷关了禁闭。

    云府的此番作为……真是让人作呕。

    不过也没事,云府不愿做的事,她会替他们完成的。

    云开看着不断路过的下人,轻轻皱眉,“大少夫人,我是真心实意向您道歉,连累了你,这并非我的本意。以后……我们还是尽量少见面吧,这样对少夫人对我都好。”